2
渡入他口中。
"裴琰，你教我乱世求生要在血里种花。"我看着他的唇角渗出黑血，笑着扯断颈间同心佩，"却忘了告诉我，这花是要用背叛者的心头血来浇灌。"
第一章·朱雀劫
建元十七年秋，朱雀大街的灯火被马蹄踏碎时，我正攥着刚买的兔儿灯躲在巷角。流民裹着血腥气冲开金吾卫的防线，镶金嵌玉的灯笼坠地燃起火光，映出银甲上飞溅的血珠。
"小心！"
后颈忽然被铁臂箍住，天旋地转间，我撞进染着鸢尾香的战甲。箭矢擦着鬓发钉入砖墙，抱着我的将军反手斩断偷袭者的手腕。垂落的猩红披风罩住我视线前，我看见他护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孩。
"带殿下从东市突围！"他的副将嘶吼着劈开人群。银甲将军却将婴孩塞进我怀中，染血的手掌覆住我发抖的指尖："抱紧他，末将会在您身前三尺。"
我们踩着满地灯笼残骸奔逃，婴孩的哭声混着刀剑铮鸣。流矢擦过他肩甲时，我终于看清他战盔下的面容——剑眉沾着血渍，凤目却映着灼灼灯火，像塞外不灭的星辰。
"将军为何要救这婴孩？"
"因为战争，不该吃孩子。"他挥刀劈开飞来的流火箭，火星落在他银甲上，"就像殿下不该出现在这里。"
宫灯残火映着他侧脸的瞬间，我恍惚看见多年前父皇案头的北境战报。那个十七岁夜袭狄戎大营，斩敌将首级悬于雁门关的少年将军，竟这般年轻。
第二章·月下局
再次相见是在母后的千秋宴。我隔着珠帘望见席间那道玄色身影时，手中玉箸险些跌落。他竟就是近日在京中声名鹊起的齐王世子裴琰。
"殿下偷溜出宫的本事，倒比棋艺精湛。"夜风掠过御花园的九曲回廊，他指尖白子轻叩棋盘。方才宴席过半，这胆大包天的人竟敢往我杯中投字笺。
我执黑子封住他的退路："世子用流民暴动试炼京畿防务的法子，倒是比话本精彩。"那日回宫后，我暗中查访才知，那场暴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