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脉，成就天命所归的预言。
雨夜惊雷炸响时，他将我囚在玉清池畔。腕间玄铁锁链每寸花纹都是我们共同设计的止戈纹，如今倒成了绝妙讽刺。
第五章·烬山河
今晨叛军攻破最后一道宫门时，我咬破舌尖将毒酒渡入裴琰口中。他腰间锦囊散落出未寄的家书，墨迹被鲜血晕染："...齐王以阿鸾性命相挟，臣不得不从..."
"太迟了。"我笑着扯断颈间同心佩，"当年北境遇伏，世子当真不知援军路线是谁泄露的？"他瞳孔骤缩的模样取悦了我，就像此刻城楼下熊熊燃烧的齐王大纛。
我穿着染血的嫁衣走向宫阙最高处，怀中《止战策》的残页随风散落。裴琰在最后一刻扑上来抱住我坠落时，我听见他心口传来的破碎声响——不知是同心佩彻底碎裂，还是多年前朱雀大街初见时，就埋下的那道裂痕。
残阳如血，烧红了整座长安城。在我们相拥坠落的轨迹上，宫墙缝隙里钻出一枝并蒂莲，沾着鲜血开得妖冶。
第六章·锁麟囊
玉清池的秋水漫过脚踝时，我数清了锁链上刻着的九百八十一道止戈纹。裴琰每日寅时三刻会来喂我喝药，玄铁甲卸下的声响总惊飞檐角栖着的寒鸦。
"今日是寒露。"他执起我枯槁的手腕涂抹药膏，我闻到他袖间新添的龙涎香——那是天子才能用的熏香，"你从前最爱用桂花蒸露，我命人..."
我忽然攥住他腰间佩玉，那是当年北境分别时我赠的螭纹环。他浑身一震，任由我扯断丝绦将玉佩掷入池中："世子如今熏的香，倒是比并蒂莲簪更适合这囚笼。"
水面泛起涟漪的刹那，他眼底翻涌的痛楚让我想起大婚那夜。彼时合欢殿红烛高照，他掀开盖头时，我正握着我们共同绘制的《九州水利图》。烛泪滴在幽州地界，他笑说待治理好黄河水患，要带我去看塞北的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