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竟是他为测试皇城守备故意纵容的局。
裴琰忽然握住我欲落子的手腕,掌心薄茧摩挲着腕间红痣:"那殿下可知,臣在暴民中见到金线牡丹裙裾时,平生第一次乱了方寸?"
白玉棋子"啪嗒"坠地。他取下随身玉佩系在我腰间,月光淌过镂刻的并蒂莲纹:"三个月后臣要赴北境平叛,殿下可愿与臣共谋止戈之策?"
我们对着边关图商议至东方既白。他教我排兵布阵,我为他标注各州郡钱粮储备。晨露沾湿他鸦青色披风时,他将一支并蒂莲玉簪别在我发间:"待臣归来,定以河山为聘。"
第三章·同心劫
建元二十年冬,我在雁门关军帐中咳出带血的冰碴。帐外呼啸的北风里,传来裴琰与狄戎议和的捷报。
"殿下不该来。"裹着寒气的玄铁甲胄贴上后背,裴琰用大氅裹住我冻僵的手。半月前听闻他中伏被困,我假传圣旨率三百轻骑星夜驰援。
我转身咬住他渗血的指尖:"当年世子说,要与我共看太平盛世。"案头烛火摇曳,映着墨迹未干的《止戈策》,那是我们筹划三年的治国方略。
他突然打横抱起我走向床榻,合卺酒洒在舆图上,染红了幽州地界:"今岁上元节,臣必以三州为聘,迎殿下入我齐王府。"
喜烛燃至天明时,我枕着他臂弯描摹那道贯穿背脊的刀痕。却不知彼时千里之外的皇宫,他派出的死士正在父皇茶盏中投下慢性毒药。
第四章·碎玉谋
建元二十三年春,我凤冠上的明珠坠在合欢殿玉阶前。裴琰的玄甲军撞开宫门时,我正用他赠的狼毫誊写婚书——"愿以齐梁之地为聘,共筑太平盛世"。
"阿鸾,降书已送到你父皇案前。"他剑尖垂着血珠,却伸手为我扶正歪斜的凤冠,"饮下忘忧散,你还是我的世子妃。"
我拔下并蒂莲簪划破他脸颊:"原来世子要的聘礼,是整个李氏江山。"簪身碎裂的瞬间,我终于读懂齐国"双生莲"图腾的真意——需以皇室嫡女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