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逾期不可候 肥蛋淡 3303 2025-01-10 10:25

  

神中划过一丝复杂,却很快消失不见,他拍了拍她的肩膀。

他的目光移向我,冷冷地说:“余年,你能不能清醒一点?陶婉怎么可能害爸?爸的过世不过是意外,你非要把所有责任推到别人身上,你这样闹,真的有意思吗?”

“俞随景!”我几乎是喊出他的名字,胸腔里涌动着强烈的悲恸,“她说,是你想让我家破产,是你拿着离婚协议去刺激我爸!她害死了他,你居然还在护着她!”

“够了!”他厉声打断我,语气中透着不耐,“余年,你非要自己编造一场戏来惩罚所有人吗?别再闹了。”

陶婉窝在他的怀里,哭得浑身发抖:“阿随……我没事……是我不好,不该激怒余小姐……”

“闭嘴!”我声音嘶哑地喊出来,指着她的脸,眼眶红得几乎滴血,“俞随景,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看清她的真面目!她害死了我爸!”

陶婉听到我的指控,哭得更加凄惨:“阿随,我没有……我真的没有做过这种事……”

“俞随景,”我盯着他的眼睛,声音冷得像冰,“你知道我爸为什么会脑溢血吗?是你身边这个女人——她拿着你的离婚协议,跑去刺激我爸,说你要娶她!她一句一句将我爸逼上绝路!”

“够了!”他猛地打断我,声音里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,“余年,你真是死性不改!还是和以前一样嚣张跋扈,现在竟然为了洗白自己,把脏水泼到别人身上?”

这短短的一句话,比刀割还要疼。我苦笑了一声,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一样,痛得发不出声音。

我死死地盯着他,眼前的男人高大挺拔,却像是一座寒冷的冰山。我张了张嘴,想问他,是不是他在工程上动了手脚?是不是他真的这么狠心?

可是话到嘴边,我却没有问出口。

答案早已不重要了。

他护着陶婉的样子,已经说明了一切。

不重要了。

答案根本不重要了。

过去我无数次问自己,他到底有没有爱过我。如今,我终于知道了答案。

没有。一直没有。

原来,我真的什么都不是。

我垂下头,转身朝门外走去。身后的声音渐渐远去,陶婉虚弱却得意的哭声还在耳边回荡。

我的眼泪无声地滑落,脚步踉跄,胸腔仿佛被撕开了一个大洞,冷风从四面八方灌进来。

6

从俞随景的房子搬出来那天,天正下着小雨,寒风吹得骨头都在发颤。手里的行李箱不重,却像压着我的整个过去。

云城偌大,我却像无家可归的流浪猫,茫然四顾,不知该往哪里去。

从早到晚,我辗转在云城各地找工作。几乎每一家都在听到“案底”这两个字后,态度立刻转冷。

从公司。

“我们店里不招有前科的。”

到外包。

“对不起,我们招满了。”

到服务行业。

“你还是去别处看看吧。”

他们有的带着戒备,有的眼神像看着垃圾。一次次被拒绝,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连为一桌客人端盘子的资格都没有了。

最后,我找到一家小火锅店。店面不大,装潢却十分干净温馨,红色的招牌上写着“柴火香锅”。

老板娘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,穿着围裙,眼神爽朗有神,见到我第一眼,没问别的,只递给我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:“来,喝了粥再聊。”

那一碗粥暖到胃里,连心也跟着暖了几分。

“没干过服务员?”她眯起眼看了我一眼,我摇摇头。

“那你之前干啥的?”

“12到16年在凯瑞科技集团工作。”

“吼!高材生啊,坐办公室的!咋辞职了?16到19年跳槽了?结婚生孩子去了?”

我垂下眼帘,手指用力绞着围巾的一角,沉默几秒后才嗓音低哑地开口:“不是……我坐了三年牢,前段时间刚出狱。”

老板娘一愣,没说话,只是看着我。

我以为她会像别人不要我,赶紧补充道:“我可以很努力地干活,工资少一点没关系,我……”

“行了行了,先别急着解释。”老板娘打断了我,转头在桌上翻找着什么,“坐过牢咋了?又不是杀人放火。只要人不坏,肯干活就行。”

我愣住,抬头看她。她拿出一份工装递给我,语气爽利:“试试吧,咱这个火锅店地儿虽然不大,但生意还不错。记住了,没什么过不去的,好好活着就行。”

我的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硬生生忍住没落下来。

7

火锅店的日子过得很简单,每天忙着备菜、点单、上菜,有时候还要帮忙收拾桌子。一天下来,腰酸背痛,但这份忙碌让我觉得自己终于有了一点安身之处。

同事们对我都很好,尤其是小雪,一起吃饭的时候没事就往我碗里夹肉,嘴里念叨着:“余姐,你太瘦了,得多吃点儿!光吃素哪行啊。”

这天中午,店里的电视正播放新闻,主持人的声音清晰又刺耳:“云城科技新贵俞随景疑似将在星之海酒店举办订婚典礼……”

“余姐,听说星之海的订婚宴特别豪华,咱们普通人连门都进不去。”小雪感叹着说。

星之海。

这三个字像刀子一样扎进了我的心里。我盯着屏幕,呼吸不自觉地屏住了。电视上出现下两张照片,俞随景一身黑色西装,冷峻矜贵,另一张陶婉,笑得温柔又恬静,宛如一个从童话里走出来的公主。一个云城科技新贵,一个云城最受欢迎的小学老师,看起来格外的般配。

七年前,我也是在这里和他举办的订婚典礼。只不过那时候,云城首富还是余家,在云城的地位如日中天。我是余家的独生女,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大小姐。而俞家还排不上号。更何况他俞随景,那个时候只是一个被主家排挤的私生子。

星之海酒店灯光璀璨,水晶灯投下斑斓的光影,香槟塔如同流淌的金色河流,来宾穿着晚礼服推杯换盏,觥筹交错间皆是恭维和羡慕的目光。我的父亲站在人群中意气风发,而我则挽着俞随景的手,骄傲地站在他身边。

我挽着俞随景的手,身穿一袭定制礼服,腰间系着一条薄纱绸带。那天我化了最精致的妆,心跳得厉害,满脑子都是“俞随景就是我的了”。

“紧张?”俞随景低头看我,嘴角难得带了一点浅浅的弧度。

“当然没有。”我下意识挺起腰板,扬起下巴,眼睛却控制不住地往他脸上瞟,但掌心的汗暴露了我的不安。

他低笑了一声,抓住了我的手。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,掌心里带着细微的薄茧。我抬头看向他,他的目光专注,似乎透着一丝难以言说的柔情。

“手心都出汗了。”他说着握住我的手,温热的触感让我整个人都微微发颤。他的语气不带任何情绪,但那双深邃的眼睛却让我觉得,他似乎很在意我。

“别乱想,有我在。”他说。

那一刻,我仿佛坠入了云端。他不善言辞,但我知道,这句话是他对我最大的承诺。

我满心欢喜地与他交换了戒指,在宾客们的掌声中笑得眉眼弯弯。我以为从此以后,我和他会一直这样走下去,岁月静好,天长地久。

回忆的美好像是一把钝刀,一刀一刀地割在心头。我低头放下筷子,喉咙发紧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口,胸口闷得像压了一块巨石,连呼吸都变得艰难。

“余姐,怎么不吃了?”小雪拍拍我的肩,语气里满是关心。

“吃饱了。”我扯出一个笑容,起身去厨房收拾盘子。

8

如果时光能够倒流,我想重新回到那个十八岁的秋天。那时候的我还没有喜欢上俞随景,经历家破人亡,没有经历陶婉的离间,没有遭遇俞随景送我入狱的冷酷无情。那一年,我是云城首富的独生女,余家的掌上明珠,肆意张扬,意气风发。

清大的夏天有一种独特的气息,清风拂过湖面,带着薄荷与栀子的香气。我第一次踏入这座别人家孩子的学校,是为了参加一个跨校志愿者活动。

校道两旁种满了法国梧桐,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洒在青石板路上。我抱着物资,匆匆忙忙赶去集合地点,却不小心和迎面走来的人撞了个满怀。

“同学,看路。”冷淡的声音在头顶响起。

我抬起头,撞进了一双漆黑的眼眸。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衫,身姿笔直,气质清冷,那张脸仿佛从雕塑上走下来一般,棱角分明。

“对不起,对不起!”我慌忙低头捡起东西,却看到一双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比我更快地将东西递了过来,我愣了片刻,随即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:“不好意思不好意思,我是隔壁学校的,第一次来清大,不太熟悉路。”

“没事,走路小心点。”他低沉的声音传来,带着些许凉意,目光淡淡扫过我手里的资料单:“志愿者集合点在南校区,往前走左转。”

我抬起头,对上了一双冷静的眼睛。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衫,身形挺拔,薄唇微抿,像极了画报里走出来的人。

“谢谢你!”我接过书,鼓起勇气问:“同学,你叫什么名字?”

他只是点了点头,转身离开。只留下他的背影,像是刻在了我的记忆里。后来,我才知道,他是清大的传奇人物——俞随景。

那天再次见到俞随景,是在学校图书馆。他坐在落地窗前的桌旁,身形修长,手中捧着一本厚重的书,阳光洒在他侧脸上,为他冷硬的轮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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