镀上一层温柔的金光。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,专注得让人不忍打扰。
我盯了他很久,直到他抬头看向我,眉头微微一蹙,语气淡漠:“有事?”
“啊,没事。”我慌乱地收回目光,脸颊烧得通红,飞快地逃离了现场。
后来,我打听到他还有一个青梅竹马,陶婉。他们之间的关系很亲密,但并不是恋人。我于是鼓起勇气,开始了对他的追求。
从那之后,我开始经常在清大自习室“偶遇”他。他坐在靠窗的位置,阳光洒在他的身上。他低头看书,眉头微蹙,手里握着一支笔,偶尔做笔记。他整个人透着一股不容冒犯的冷静气场,但我却觉得,他这样的样子,好看极了。
大一期末,我手里拿着一本《经济学导论》,故意在他旁边坐下。
“同学,”我小心翼翼地开口,“你知道这本书的重点内容在哪儿吗?”
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,没有说话,而是低头继续写自己的东西。
我窘迫极了,抱着书不知该怎么办。他却在几分钟后,递过来一张写满笔记的纸条:“你要看的是这些部分。”
那一刻,我简直觉得他不是人间冷漠,而是温柔至极。
有一次,在清大参加活动,天忽然下起了大雨,我没带伞,站在活动门口发愁。俞随景走到我面前,将一把伞塞到我手里,冷声道:“下次记得看天气预报。”
我站在原地愣了几秒,看着他走进雨幕。他的身影模糊在雨中,可那一刻,我觉得全世界都变得温暖了。
大二时,我听说他加入了校篮球队,于是每场比赛我都会去看,成了他最忠实的观众。每次他得分,我都欢呼得最响亮。
有一场比赛,他三分球绝杀,全场沸腾。我跳起来大喊:“俞随景!你太厉害了!”他转头看了我一眼,目光里第一次带了几分柔和。
那天晚上,我的室友打趣道:“余年,你追俞学长追得两个学校皆知了!”我不好意思地笑,却又忍不住在心里期待,他是不是也注意到我了呢?
大三的时候,我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高烧住了院。那几天我昏昏沉沉,醒来的时候总觉得身边有个人在陪着我,可每次睁眼,病房里却空无一人。
护士小姐忍不住问我:“和你男朋友吵架了?他每天早上都来,看你要醒了就走。”
我满脸懵:“男生?”
“对啊,长得高高瘦瘦的,挺帅的。”护士补充道,“这几天早上给你送饭的都是他,今天早上还给你带了粥和小咸菜。”
那一刻,我几乎猜到了是谁,但我不敢相信。
直到出院那天,我在医院门口看到他。他穿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,手里提着一袋水果,看到我时愣了一下。
“你这些天……都在照顾我?”我小心翼翼地问。
“你想多了。”他别开视线,“只是不想你又吵我。”
他说得轻描淡写,我却忍不住笑了。那一刻,阳光洒在他脸上,我几乎觉得,追逐他的这三年,都是值得的。
大四那年的冬天,雪下得特别大。我穿着厚厚的羽绒服站在校门口,我拿着亲手织好的围巾,心里忐忑不安,远远地看到他走来。雪花落在他肩上,衬得他更加清冷。
“俞随景!”我鼓起勇气喊住了他,“我喜欢你!从大一就喜欢你了!”
他站在雪中,沉默了很久,才走到我面前,抬手替我拍去落在头发上的雪花:“我知道。”
“那你的答案呢?”我屏住呼吸问他。
他低头看着我,沉默了很久,最后接过围巾,嘴角微微扬起,眼底竟然有一丝笑意,轻轻点了点头:“好。”
只是一个字,却让我红了眼眶。我终于知道,原来我的喜欢,不是毫无回应的。
那一刻,我的心跳比落雪声还要急促。我伸出手,他握住了我的手,温暖的掌心让我觉得,我终于抓住了属于我的幸福。
9
俞随景最近变得有些奇怪,似乎总是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。平时他做事很有条理,言语少而深,但这段时间,我明显察觉到他偶尔会在我面前一闪而过的迟疑,那种像是隐藏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的眼神,让我心里充满了不安,这是我们婚后的第四年。
曾经的俞随景不会对我有任何隐瞒,我们的婚姻是建立在相互信任和共同追求的基础上的,可是这一切似乎在悄悄地开始改变了。
那天晚上,我坐在沙发上,看着他走进屋里的背影,他并没有注意到我一直盯着他看,眼神中那份沉默让我更加焦虑。我开始怀疑:他是不是有了别的女人?
这种想法在我心里滋长成了一棵顽固的藤蔓,无论我怎么甩开,它还是继续蔓延。
于是,我决定请私家侦探调查一下俞随景的行踪。
几天后,侦探回报给我的是让我心头一沉的消息——他的青梅竹马陶婉回国了。
那一刻,我的心凉了下来。
我忍不住回想起曾经的种种,陶婉那个“纯洁”又“无害”的模样,如今看起来却像是个潜藏的毒蛇,悄无声息地回到了他的世界里。她的回归,似乎揭开了我心里隐约的不安。
曾经天真地以为,一切的难题都可以通过时间和爱来解决,可是如今,现实狠狠地给了我一记耳光。
陶婉的回国让我不安,她在背后做了些什么,我并不清楚,但我知道,她绝对不是无意回国。她那种看似柔弱却又带着阴狠的笑容,我绝不会忘记。
那天,她终于找到了我,上门来挑衅。她捏着几张照片走进了客厅,嘴角带着笑意,但那笑容却让人毛骨悚然。
“你看,这是谁的照片?”她拿出照片,一张张清晰的照片里,俞随景与她亲密无间地站在一起,笑得很开心,像极了曾经他们两个人的画面。
“陶婉,你想做什么?”我强压着心中的愤怒,语气冷淡。
“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,不是你的东西你就算抢到手也留不住。”陶婉轻蔑地笑了一下。
忽然从包里拿出几张纸:“听说今天你家要参加渡梅那个项目的招标,你猜猜看这是什么?”
我愣住了,拿过纸看了几眼,心脏猛地一跳,看到了最后地“俞随景”的签名,所有的冷汗瞬间涌上心头,世界仿佛在我面前崩塌,我不能相信这是真的,但又不得不去面对这残酷的现实。
陶婉看着我震惊的模样,目光更加阴狠:“这个项目你爸注定是要空手而归了,俞随景已经准备好了下一步,你现在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女人。”
我听得愣住了,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,我的头脑一片空白。
我站起身,抓起车钥匙,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,我几乎是失去理智地踩下油门,风驰电掣地开往俞随景的公司。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——我必须找到俞随景,必须问清楚这一切,不管他给我什么答案,我都要听清楚。
然而,命运总是如此捉弄人。
在一个转角处,我看到陶婉忽然出现在路口,她似乎早就在等着我。我刹不住车,车子狠狠撞了上去。我感觉到车子猛地一震,接着听到了陶婉的尖叫声。她的身体撞击到车窗玻璃上,痛苦的表情让我心里一阵悸动。
陶婉被送进了医院,而我……在天失去了自己腹中六个月的孩子。
10
每周三是我休息的时间,我都会抽空去墓园看爸爸。那是我为数不多属于自己的时光,静静地站在他墓前,心里默默祈祷,希望他能听见我在说什么。每一次,我都带着满满的愧疚和无尽的思念。我不知道该如何原谅自己,也不知道该如何弥补一切。
我走到爸爸的墓前,低下头轻轻地说了句:“爸爸,我又来看你了。”那是我唯一能做的事——跟他讲述我的生活,哪怕他再也听不到。突然间,我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。
“年年小姐。”是周叔,他依然保持着那副温和却带着几分沉重的神情,缓缓地走到我面前。
“周叔,怎么了?”我疑惑地问。
他一向是那种沉默寡言的人,但每次见到我时,总会表现出一种长辈的关心。今天,他的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复杂的情感。
“您怎么来了?”我轻声问道。
“我等您很久了。”周叔慢慢走到我身边,拿出一个小布包,递到我面前,“上次回家,我翻找了一些老物件,发现了一些东西,是老爷留下的。”
我愣了一下,随即紧张地看着他,“是什么东西?”
我接过来,手心突然变得冰凉。包裹里是一本不起眼的日记本。周叔的目光黯淡,似乎知道我会打开它,但也知道这会让我更加痛苦。
我轻轻地翻开第一张纸,看到的是父亲熟悉的字迹——字形潦草、弯曲,仿佛带着一股疲惫,却又温暖无比。
“年年,爸爸做了很多错事,但你从小到大都很懂事,爸爸一直都知道。你能不能原谅爸爸?如果你知道我有多后悔,多想把你保护好,你也许会原谅我。”
我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,字里行间的情感让我无法承受。
“爸……”我喃喃低语,眼泪忍不住涌了出来。
我继续翻阅着日记,里面写着:
“年年,爸爸最对不起的就是你。自从你进了监狱,我知道你一定很恨我,觉得是我没有做好父亲的责任,爸爸一直在自责没有保护好你,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。每次看你从小到大一点点长大,爸爸都想为你做得更多,可是……”
“可是我一直没有能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