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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镜中人耳后的朱砂痣被指甲抓出血痕。
水流冲走呕吐物时,蛋糕盒底层的牛皮纸袋露出暗红血渍。
当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与清幽淡雅的茉莉香氛交织在一起,如同一支尖锐的利箭般直直地刺进我的鼻腔,一种难以言喻的不适感瞬间涌上心头。让我的过敏症状毫无征兆地骤然加剧起来。
我看到林疏月正手扶着心脏监护仪,静静地伫立在配药室的门口。她身上那件宽松的病号服随着微风轻轻飘动。
在那衣服的口袋处,竟赫然露出了半截草莓巧克力的金箔包装纸。与昨天季临渊不小心遗忘在我手术服里的那一盒一模一样。
“苏医生,您这脸色怎么如此之差呀?莫不是又过敏了不成?”她娇柔的声音传来。
她纤细的指尖轻轻拂过我白大褂的领口处。这里沾染着今晨从口中吐出的丝丝血迹,显得格外刺眼。
“临渊哥跟我说,他记得我最爱吃草莓了。”她的话语尚未说完,我便猛地侧过身子想要避开她进一步的靠近。
她突然出手紧紧地攥住了我手上插着的留置针。一阵钻心般的剧痛瞬间袭来,仿佛无数钢针同时刺入我的肌肤,痛得我几乎无法呼吸。
我下意识地用力一甩,试图挣脱她的束缚。随着我手臂的挥动,只听得“啪嗒”一声脆响,她终于松开了手。
温热的鲜血却已顺着我的手指汩汩流淌而下,滴落在地上,形成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。
“苏晚,你在干什么!”季临渊那怒不可遏的吼声仿佛一道惊雷,在狭长而寂静的医院走廊里骤然炸响,震得人耳膜生疼。
林疏月宛如一只失去线牵引的木偶一般,毫无支撑地向后仰倒而去,她的后脑勺却极为精准地磕在了一旁的缓冲垫上,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。
我手忙脚乱地撑着输液架,试图让自己因虚弱而摇摇欲坠的身体能够尽快站稳。
“疏月她刚刚才做完射频消融术!”季临渊一边怒喝着向这边狂奔而来,一边狠狠地推搡了我一把。我本就虚弱不堪的身躯哪里经得起这样猛烈的冲击,一个踉跄差点再次摔倒在地。好在最后关头,我拼尽全力用手扶紧了墙壁,这才好歹稳住了身形。
季临渊根本无暇顾及我的状况,喷火的眼眸死死地盯着我,咬牙切齿地质问道:“你怎么敢对疏月下如此毒手?”
耳光重重地落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