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清晨，婉儿在后园枯井旁发现半块焦黑的玉佩。她俯身打捞时，井水中倒映出自己鬓边的茉莉花 —— 与三年前那个雨夜一般无二。指尖触及玉佩断口时，她忽然想起赵启轩那日腰间的铜牌，上面的编号与韩大人书房的密函落款竟完全一致。
"夫人在找什么？" 韩大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婉儿转身时，看见他手中握着柄玉如意，顶端的蝙蝠纹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。
"妾身想寻些旧物。" 她低头万福，袖中半块玉佩硌得掌心生疼。韩大人忽然托起她的下巴，浑浊的眼睛里跳动着某种狂热："林尚书若泉下有知，该欣慰你完成了他未竟的心愿。"
当天夜里，婉儿在后厨发现被绑的小翠。丫鬟嘴里塞着破布，衣襟上绣着的并蒂莲针法，正是淮阴驿那位男装姑娘所用。她颤抖着解开绳索，小翠在昏迷前断断续续道："韩大人... 通敌..."
更鼓声中，婉儿摸到书房暗格。当她展开那幅袆衣女子图时，窗外惊雷炸响，闪电照亮画中女子脚下的大明舆图 —— 辽东半岛处赫然标着 "后金" 二字。
第四章风波乍起
崇祯十四年春分，京城的海棠开得正艳。赵启轩站在户部衙门阶前，望着檐角新换的铜铃在风中轻晃。三日前他刚升任户部主事，今日便收到韩大人送来的汝窑茶盏 —— 正是当年淮阴驿中那女子遗落的款式。青瓷映着他掌心朱砂痣，恍惚间与记忆中绣娘腕间的红点重合。
"赵大人，东厂有人求见。" 书吏的声音带着颤音。赵启轩转身时，瞥见窗外两棵西府海棠的影子在地上扭曲成刑具形状。朱漆门槛外，王承恩的蟒纹皂靴碾过飘落的花瓣，猩红披风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