董，您要的......"三角钢琴爆发的强音吞没了后半句话。杨兴茹望着消失在旋转门外的挺拔背影，指尖无意识摩挲餐巾上未干的墨迹，没发现手稿本里飘落的设计图背面，用盲文针脚绣着"SOS"的断续纹路。

夜色吞噬最后一缕霞光时，餐厅监控室红光闪烁。陆沉舟扯开领带靠在迈巴赫后座，掌心的抗焦虑药片和那张偷拍的设计图照片同时泛着冷光。车载屏幕亮起紧急通知：【杨氏纺织厂火灾关键证据已被转移】。他闭眼按住突跳的太阳穴，母亲坠楼时染血的珍珠胸针与照片里的古董配饰在脑海中完美重叠。

民政局穹顶的LED灯管嗡嗡作响，杨兴茹盯着大理石地面上跳动的电子叫号数字，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可能卷入了某种新型诈骗。消毒水混合着玫瑰香薰的诡异气味里，陆沉舟正用那支刻着法文的钢笔在协议上勾画，袖口滑落时露出腕间三道淡色疤痕。

"陆先生，我们可能需要重新......"

"每小时三千元。"他突然抬头，睫毛在眼下投出精密仪器般的阴影，"从你踏进餐厅那刻开始计费。"玻璃幕墙外适时传来重型卡车的轰鸣，杨兴茹这才看清黑色商务车漆面上反光的"星曜集团"字样，与协议抬头的烫金徽章如出一辙。

指尖刚触到冰凉的协议纸页，旋转门突然灌进裹挟雪松香气的穿堂风。陆沉舟倾身压住翻飞的纸张，西装内袋滑出的药盒撞在杨兴茹手背，阿普唑仑的英文标签擦过她腕间的樱花胎记。

"杨小姐在害怕？"他屈指弹开药盒，金属撞击大理石的清响惊飞窗外灰鸽，"第十七条补充条款，你可以填任何内容。"

杨兴茹转笔的速度泄露了心跳，孔雀蓝墨水在"禁止肢体接触"的"触"字上洇开墨点。她没注意到陆沉舟左手正按着突跳的太阳穴，更没发现协议最后一页夹着的星曜集团烫金面试函——那上面印着的设计总监签名，与陆母遗作《月光奏鸣曲》手稿的落款笔迹完全重合。

"陆先生！请到3号窗口拍照！"

电子提示音撕裂凝滞的空气，杨兴茹被半推着撞进红幕布背景板。闪光灯亮起的刹那，星曜集团的飞马Logo恰好映在她右肩蝴蝶胎记的位置。陆沉舟扣住她试图后退的腰肢，掌心的薄茧隔着雪纺布料摩挲出灼烫的轨迹。

"协议第4.7条。"他对着镜头露出标准的商业微笑，声音却淬着冰渣，"违约金足够买下杨氏纺织厂的地皮。"

钢印压上结婚证封面的瞬间，旋转楼梯上方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。杨兴茹仰头看见二楼档案室半掩的门缝里，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正慌乱踩碎某种蓝色药片。陆沉舟迅速用协议遮住她视线，纸页翻动间露出保密条款里用极小字体印刷的"5000万违约金"。

"明天九点。"他将婚证塞进西装内袋，金属药盒再次划过杨兴茹手背，"穿能跑的高跟鞋。"

暮色裹着细雨扑在迈巴赫车窗上，杨兴茹攥着突然震动的手机缩进后座角落。母亲发来的六十秒语音条在车厢炸开："茹茹你王阿姨说看到你在民政局？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