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林疏桐想起母亲临终前点燃的安神香,也是这种带着苦涩回甘的气息。
枪手踢开玻璃门的瞬间,程怀瑾按下藏在酒柜后的机关。整面墙的藏酒轰然倒塌,水晶杯碎裂声与子弹破空声交织成诡异的交响。他趁机拉着她滚向钢琴底部,黑胶唱片在混乱中被踩碎,德彪西的月光在满地狼藉中支离破碎。
"会跳华尔兹吗?"程怀瑾突然问。不等回答,他已扣住她的腰,带着她旋向琴凳。子弹擦过琴弦发出刺耳的颤音,他却像在金色大厅指挥乐队般从容。林疏桐的裙摆扫过满地玻璃渣,折射出细碎的星光。
他们踩着三拍子的节奏在枪林弹雨中旋转。程怀瑾的领带松垮地垂在胸前,白衬衫被汗水浸透,隐约可见锁骨下的烧伤疤痕。林疏桐的指尖触到他后背的旧伤,那是长期伏案雕刻留下的脊椎变形。
"左转。"他在她耳边低语,热气激起一阵战栗。子弹击穿琴凳的瞬间,他们顺势倒向地面。程怀瑾用手肘护住她的后脑,另一只手摸向钢琴踏板后的暗格。
防弹玻璃再次碎裂,这次是从内部。程怀瑾掷出的烟雾弹在空气中爆开,紫色烟雾裹挟着迷迭香的气息。他拉着林疏桐从后门逃生时,她回头看见钢琴盖缓缓合上,月光在琴键上流淌成河。
后巷的梧桐树下停着辆古董捷豹,程怀瑾用雕花钥匙发动引擎时,仪表盘亮起幽蓝的光。林疏桐注意到方向盘中央的银杏叶标志,与母亲遗物上的印记一模一样。
"安全带。"他侧身帮她系上时,衬衫领口露出半枚翡翠袖扣。那是程志禹生前最后一件作品,林疏桐在拍卖图录上见过设计草图。捷豹驶入夜色时,后视镜里映出咖啡店的火光,将梧桐叶染成血色。
"为什么是我?"她攥紧胸前的银杏项链。程怀瑾转动方向盘的手顿了顿,腕表表盘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"因为你是唯一能打开那个檀木盒的人。"他的声音像被砂纸打磨过,"盒子的密码是你母亲的生日。"
林疏桐想起地下室琴房的隔音棉上,那些用铅笔写满的德文诗句。此刻她才明白,那不是程怀瑾的字迹,而是程志禹留给未谋面的女儿的情书。
捷豹驶上高架时,远处传来警笛声。程怀瑾打开车载音响,肖邦的夜曲在狭小空间流淌。他左手无名指的银戒在月光下泛着冷光,戒面裂痕处渗出的血已经凝固,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。
捷豹驶入跨海大桥时,仪表盘上的时钟指向凌晨两点十七分。林疏桐数着路灯在挡风玻璃上投下的光斑,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