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室方向。
当我尾随至地窖入口时,浓烈的檀香味中混入了某种化学药剂的气息。推开虚掩的铁门,程立秋正跪在一面青铜夔纹镜前,镜面映出的却不是他的倒影。那是个年轻女人的轮廓,左眼下方有粒朱砂痣,正是十八年前苏富比拍卖行纵火案中失踪的鉴定师许清欢。
"二十年了,该结束了。"程立秋的声音带着奇异的颤音,匕首突然调转方向刺向自己的咽喉。我想要冲上去阻止,却发现双脚被某种粘稠液体牢牢固定在地面。镜中的女人伸手穿透镜面,指尖触到程立秋太阳穴的瞬间,整个地下室开始剧烈震荡。
第五次睁开眼时,腕表显示2月15日23:47,但檀香中混入了消毒水的气味。我摸向左手掌心,那道月牙形疤痕消失了。博古架上的铜钟也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是病房惨白的墙壁。床头病历卡上的名字让我浑身血液凝固——患者姓名栏赫然写着:许清欢。
电子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答声,输液管里的液体在月光下泛着幽蓝。我死死盯着病历卡上的名字,指甲在"许清欢"三个字上抠出泛白的划痕。床头柜玻璃杯倒影里,分明还是我原本的轮廓——三十岁男性的喉结,因常年修复文物留下的薄茧,右耳垂那道被青铜器划伤的旧疤。
"今天感觉好些了吗?"护士推着治疗车进来,胸牌上的日期让我浑身发冷:2023年3月12日。我清楚记得三天前程立秋请我鉴定那批明代漆器时,黄历上分明是乙酉年正月廿七。
治疗车底层放着褐色药瓶,标签上苯二氮䓬类药物的化学式在晃动。当护士转身调配针剂时,我扯下输液针头扑向窗边。玻璃映出的街景让我如坠冰窟——本该是青砖灰瓦的程宅所在位置,此刻矗立着挂着霓虹招牌的整形医院。
"许小姐,该吃药了。"护士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