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声音突然变得粘稠，橡胶手套触碰我手腕的刹那，记忆碎片如锋利的瓷片扎进太阳穴。我看见十八岁的自己站在拍卖行火场，烈焰中那幅《千里江山图》卷轴正在碳化，王希孟的印章在高温中裂成两半。
指尖传来灼痛，病房场景开始扭曲。当我再次恢复意识时，正跪在程宅地下室的青铜镜前。镜中映出程立秋濒死的面容，他的右手紧握鎏金错银匕首，刀柄末端镶嵌的孔雀石倒映着我的脸——不，是许清欢的脸。
"时间锚点错了。"身后传来年轻女人的叹息，带着朱砂痣的面容从镜中浮现。她指尖划过我后颈，被触碰的皮肤立刻浮现出暗红色胎记，"2005年2月18日凌晨三点十五分，这才是你该回去的坐标。"
血腥味在喉间翻涌时，我听见时空撕裂的脆响。这次睁开眼是在古董店的修复台前，台历显示2005年2月15日。放大镜下的漆器碎片突然蠕动起来，朱砂与金粉在木胎表面拼凑成血色文字：找到真的千里江山图。
第二章 裂镜
红外热成像仪扫过西厢房墙面时，显示屏突然泛起诡异的蓝紫色光斑。我盯着这处温度异常区，想起三天前程立秋请我修复那尊唐三彩马时，曾用指尖反复摩挲过这块墙砖。当时他无名指上的翡翠扳指与砖缝碰撞，发出过空心的回响。
"林先生对建筑结构也感兴趣？"管家陈伯幽灵般出现在廊柱阴影里，银质托盘上的龙井茶腾起热气。他布满老年斑的右手小指缺失半截——这个特征让我浑身发冷，在第三次轮回的停尸房里，程立秋的尸体右手同样缺少小指。
茶汤泼溅的瞬间，我故意将热成像仪摔向墙面。石膏剥落后露出青铜合金夹层，表面蚀刻着北宋司南纹样。当仪器的激光束扫过司南勺柄，墙体内传来机械齿轮咬合的闷响，一道暗门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