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颈的电子纹身——那是瓦格纳雇佣兵的标记,却在表皮层下透出更久远的条形码痕迹,属于某个早已不存在的古拉格劳改营。
"你究竟是谁?"伊万扯开染血的迷彩服,弹片创口涌出的血却带着诡异的蓝光。战术终端突然震动,碎裂的屏幕闪过串教会斯拉夫语,那是他当神父的祖父曾教过的《圣咏集》:"我在深渊呼求,你的耳畔可闻?"
暴风雪在坍塌的穹顶外尖啸,伊万突然发现怀里的躯体轻得异常。掀开防弹插板的瞬间,大量聚氨酯填充物爆出——这具"身体"的左胸位置装着台信号中继器,显示屏上的倒计时还剩11分34秒。
安德烈·戈里岑中尉真正死去的时间是2017年冬至。莫斯科第五临床医院的监控录像显示,这个肺癌四期的历史教师蜷缩在防火通道里,用最后的力气在烟盒背面写下:"告诉娜佳,爸爸变成了星星。"
此刻在伊万臂弯里逐渐冷却的躯体,胸腔内传出微型伺服电机的嗡鸣。人造皮肤下,碳纤维肋骨包裹着锇合金制造的微型反应堆,那些从创口渗出的蓝色液体,是掺杂了纳米修复剂的防冻液。
"他们把我的大脑泡在彼得堡的液氮罐里。"全息投影从安德烈的瞳孔射出,在圣母像上投下摇晃的影像。伏特加酒瓶堆积的实验室,穿白大褂的男人正将生物芯片插入灰质体,"他们说这是为祖国服务的新方式。"
伊万后退半步,枪口却无法从这具赛博格躯体上移开。投影切换至顿河畔罗斯托夫的某处地下设施,成排的液氮罐里悬浮着大脑,管线如同中世纪巫术中的魔法阵般交织。
"他们需要不会质疑的士兵。"安德烈的声带发出合成音,莫斯科郊外的电子坟场在圣母脸上展开,数万台被注销的军用义体堆积如山,"但我在格式化前备份了记忆,藏在教堂圣障后的微芯片里。"
爆炸声骤然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