内，腕间臂钏持续灼烧着皮肤。车窗外，金吾卫的蒸汽铠甲在暴风雪中轰鸣，像一群吞吃月亮的钢铁妖兽。

　　哑仆突然掰开车厢暗格，喉管里竟传出人声。他挖出自己那颗浑浊的右眼球，里面藏着的铜制簧片正在疯狂震颤——是舒氏暗卫的传音蛊！

　　我咬住簧片的瞬间，耳膜被机械齿轮声刺穿。十八辆马车底盘同时伸出锯齿钢爪，将官道撕扯出深沟。后方五辆马车突然解体，暴露出内藏的蒸汽弩炮，炮口转动时发出母妃生前常哼的塞北民谣。

　　"小心连环铡！"哑仆残缺的左手比出三指手势，这是舒氏影卫的死亡预警。

　　雪幕突然被血色撕裂。第一辆马车的狼头铡刀毫无征兆地倒转，将驾车的三名金吾卫拦腰斩断。他们腹腔喷出的不是内脏，而是缠绕着蛊虫的青铜锁链，毒虫复眼闪烁着和女帝鳞甲同样的幽光。

　　"机关叛变！护驾！"

　　监礼官的吼叫半途变成金属摩擦声。他的下颌脱落，露出里面转动的齿轮组，咽喉深处探出三根淬毒钢锥——这根本不是活人，而是披着人皮的杀戮偃甲！

　　我踹开车窗跃入雪地，嫁衣钢刃在风中鸣啸。哑仆抛来的断剑残柄精准卡进我腕甲凹槽，剑柄螭吻瞳孔迸发蓝光，竟在雪地上投射出整支车队的蒸汽管道脉络图。

　　"东北艮位，破枢！"

　　遵循影卫训练的本能，断剑插入雪下三寸。金属断裂的脆响中，整支车队发出垂死的哀鸣。十八辆马车相互撕咬，狼头铡刀在雪原上刮起钢铁飓风。

　　暗处传来机括轻响。我旋身劈开两具扑来的金吾卫傀儡，它们的胸腔里爆出成团银蚕——正是三皇姐说的食梦蛊！银蚕口器喷射的酸液腐蚀雪地，蒸腾的毒雾中浮现出我七岁时的记忆：

　　母妃被按在虿盆前，机械臂撬开她的头盖骨。父皇瘫在龙榻上嘶吼，心口插着的铜管喷涌蒸汽。原来当年所谓的巫蛊案，是在活人体内安装蒸汽机枢的改造手术！

　　"殿下低头！"

　　哑仆的传音蛊发出尖啸。我本能扑倒的瞬间，青铜棺椁被磁暴掀飞。棺内爆射出十二道青铜锁链，末端连接的赫然是母妃被改造的四肢！她的机械右手握着我从未见过的传国玉玺，玺底蒸腾着血雾凝聚的八个篆字：

　　【受命于天，械寿永昌】

　　"原来这就是...机械心！"

　　我暴喝起身，任由银蚕咬穿肩胛。母妃的机械臂感应到血缘，玉玺轰然砸碎最近的三具偃甲。蒸汽管道崩裂的瞬间，我看到了——所有傀儡的后颈都烙着青狼部图腾！

　　雪原突然塌陷。埋伏许久的狼骑兵破土而出，他们的战马眼窝嵌着蒸汽镜片，口鼻喷吐着蛊虫形成的毒雾。为首祭司的青铜面具上，赫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