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浮在磁暴预警信号上方,像极了父亲相机里那个吞噬沙暴的时空气旋。
我是在敦煌博物馆的监控录像里,亲眼看着父亲消失的。
那卷标注着"2003年10月18日魔鬼城考古记录"的胶片,此刻正在全息投影仪里沙沙作响。父亲举着尼康相机的身影突然在沙丘顶端定格,他转身时耳麦迸出蓝光——那分明是2045年警务通讯器才有的量子加密频闪。
"坐标校准完成。"父亲对着镜头外某个存在说道,沙尘在他藏青色风衣上织出蛛网般的裂纹。当走私队的越野车从雅丹地貌后方冲出时,他掏出的根本不是配枪,而是我从天文台病床上消失的陨铁吊坠。
录像带突然卡顿,防空洞里的老式放映机喷出焦糊味。我徒手扯开发烫的胶片,发现被剪接的十三帧画面里藏着父亲最后的留言:他用骆驼刺在沙地划出的经纬度,正是二十年后胡三省落网的废弃气象站。
"磁暴开始倒计时。"当年随队地质学家惊恐的旁白突然插入,"沙丘在发光!"
父亲的身影在胶片上剧烈抖动,他的左臂正化作金色沙粒飘向鎏金浮屠塔。走私犯的子弹穿过量子化的躯体,在时空气旋中折射成2045年审讯室的镭射电网。我看到他回头望了一眼镜头,那分明是透过二十年光阴与我对视。
"记住,沙漏倒转时,要在极光里点燃星图——"
胶片在此处熔断,父亲的半张脸永远凝固在时空气旋中央。我疯狂翻找物证科存档,却发现所有案件卷宗里"周正阳"的名字都变成了乱码。更可怕的是,当我冲进警局荣誉陈列室时,那个本该挂着父亲勋章的展柜里,摆放着胡三省走私集团的唐代铜镜。
"周工是不是又熬夜了?"走廊里新来的实习生小声嘀咕,"他总说自己是周正阳的儿子,但系统显示周正阳是敦煌失踪案的犯罪嫌疑人..."
我跌坐在磁暴预警地图前,腕表突然接收到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