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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青烟,他正在用某种谐波共振分解钛合金。但我比他更快,父亲那台老式发报机的真空管突然发出伽马射线,精准烧灼在老人试图隐藏的臼齿上——那里有个微型量子通讯器在嗡嗡震动。
"别动那颗牙!"我对着两个时空同时喊话,"那是跨时空信标!"
2003年的沙暴中,父亲对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龙卷风按下相机快门。闪光灯亮起的刹那,2045年的审讯室穹顶被闪电劈开,暴雨裹挟着二十年前的黄沙倾泻而下。胡三省在沙粒中融化,露出金丝楠木的骨骼,胸口嵌着的鎏金浮屠塔正在吸收太阳风暴的能量。
胶卷相机突然烫得握不住,我眼睁睁看着父亲的身影在底片上燃烧。当最后一缕银盐化为灰烬时,我颈间的吊坠开始震动——那是父亲失踪当天,我在他办公室捡到的陨铁碎片,此刻正显露出精密电路板的纹理。
"小远,接好!"
父亲的声音同时从吊坠和发报机里传出时,我抡起液态氮罐砸向正在膨胀的鎏金浮屠塔。超导物质与千年古物碰撞的瞬间,审讯室地面裂开深不见底的时光罅隙。胡三省木质化的右手穿透我的防护服,却在触碰到陨铁吊坠时骤然风化。
我坠向黑暗前最后看到的,是父亲从2003年的沙暴里抛来的尼康相机。取景器里,2045年的我正接住这个穿越时空的包裹,而二十年前的侦查小队在戈壁滩上围成的圆圈,恰好是此刻审讯室地面裂缝的形状。
当我在天文台病床上醒来时,枕边放着鎏金浮屠塔的顶珠,里面封存着半片枫叶状的暗红色沙粒。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新来的实习生举着全息投影板大喊:"周工,敦煌魔鬼城发掘出冷战时期气象站遗址,里面找到的警号牌..."
我不用看就知道,那个锈迹斑斑的金属牌上,刻着父亲和周远两个名字的经纬度坐标。窗外,新一轮太阳黑子正在聚集,沙漏状的星云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