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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被铁链拽着走向殿门时,嫁衣下摆的毒刃在地砖刮出幽蓝火花。百官跪拜的阴影里,忽然飘来一丝熟悉的沉水香——那个捧着断剑的宦官抬头瞬间,我认出他是母妃生前最宠信的哑仆。
他浑浊的右眼珠转动三下,这是舒氏暗卫的示警手势。当我的血滴落在他手背时,那柄本该被熔毁的断剑突然发出龙吟。剑柄螭吻纹的瞳孔迸发蓝光,竟在蒸汽中映出父皇临终前的画面:
躺在药鼎中的老人浑身插满铜管,嘶吼声震得蒸汽表盘疯狂跳动:"诏书...在阿舒的...机械心..."
画面戛然而止。三皇姐的龙纹锦靴已踏在断剑上,她鞋底弹出的锯齿正将剑身绞成铁屑。"好弟弟,"她俯身拾起剑柄残片,露出内藏的黄铜齿列,"你以为墨家机关术真能救你?"
我突然暴起,嫁衣钢刃划向她的咽喉。却在触碰到皮肤瞬间,她脖颈浮现出青铜鳞甲——那分明是舒氏巫医秘传的蛇蜕术,用蛊虫分泌物与机关零件融合的保命甲!
"你以为朕为何留你到今日?"她任由钢刃在鳞甲上擦出火花,抬手掀开镇国鼎的饕餮盖。沸腾的药液中,母妃的头骨正在机械臂操控下开合下颌:"阿衍...快逃..."
那声音与我记忆中的温柔嗓音分毫不差。头骨天灵盖上,当年被太医令撬开的缺口里,密密麻麻的齿轮正在驱动喉骨震动。一颗赤红蛊珠在颅腔滚动,表面浮现出父皇的掌纹。
"多美的机械傀儡啊。"三皇姐用青铜钥匙敲击头骨,母妃的眼窝突然射出钢针,"当年她就是用这副嗓子哄得父皇废长立幼,现在不也乖乖当朕的传声筒?"
我被蒸汽铁卫拖出殿门时,塞北寒风卷着雪花灌进嫁衣。十八辆机关马车已候在丹墀下,车轮竟是旋转的狼头铡刀。当哑仆被按进第一辆车的铡刀口时,我终于看清车厢表面浮动的甲骨文——那正是臂钏上显现过的《罪己诏》残篇!
"启程!"
随着监礼官怒吼,铡刀车轮碾碎九重宫阙的玉阶。哑仆飞溅的鲜血染红车厢时,那些甲骨文突然开始重组。在漫天血雾中,逐渐拼凑成惊心动魄的真相:
【朕误信巫蛊之言,残害舒氏全族。今将传国玉玺藏于阿舒机械心,惟愿后世......】
文字在此处断裂。我腕间的臂钏突然发烫,鎏金表面浮现出母妃容颜。她机械化的嘴唇开合,吐出的蒸汽凝成父皇的声音:"阿衍,漠北狼山下...藏着大燕真正的..."
轰隆!
雪夜惊雷劈中最末那辆马车,雷火点燃了蒸汽机枢。在爆炸的气浪中,我窥见车厢里那具贴着封条的青铜棺——棺盖上未干的血迹,正与我腕间蛊毒共鸣般闪烁。
第3章:狼齿铡刀
雪粒子砸在青铜棺椁上,迸发出金铁交鸣之声。我蜷缩在第四辆机关马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