刺耳的警报声划破夜空，林夏猛地从值班室的折叠床上惊醒。她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，墙上的时钟显示凌晨三点十五分。这是她在急诊科实习的第三个月，连续36小时的值班让她疲惫不堪。

"林医生！林医生！"护士小张慌慌张张地冲进值班室，"3号床的病人情况不对劲！"

林夏立刻起身，白大褂都来不及整理就跟着小张往外跑。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，惨白的日光灯将一切都照得格外刺眼。

3号床的病人是个年轻女孩，送来时只是普通的发热症状。此刻她却像条脱水的鱼一样在床上剧烈抽搐，青紫色的血管在苍白的皮肤下清晰可见。林夏伸手去探她的脉搏，却被那滚烫的温度吓了一跳。

"体温多少？"

"41.2度，"小张的声音有些发抖，"而且还在持续升高。"

林夏正要开口，突然听到走廊尽头传来一声尖叫。那声音凄厉得不像人声，让她后背一阵发凉。紧接着是更多的尖叫声，混杂着玻璃碎裂的声响。

"我去看看情况，你在这里守着。"林夏说着就要往外走，却被小张一把拉住。

"别去！"小张的脸色惨白，"我刚才看到...看到有人...在咬人..."

话音未落，3号床的病人突然停止了抽搐。林夏还没来得及松口气，就看到病人的眼睛猛地睁开——那是一双浑浊的、布满血丝的眼睛，瞳孔扩散得几乎看不见。

"快退后！"林夏拉着小张往后退，但已经来不及了。病人以一种诡异的姿势从床上弹起，张开血盆大口就朝小张扑去。

小张发出一声惨叫，病人死死咬住了她的肩膀。鲜血喷溅而出，染红了洁白的床单。林夏抄起墙角的输液架，用尽全身力气砸向病人的头部。一下、两下、三下...直到那个疯狂的脑袋软软地垂了下去。

"小张！"林夏扔下输液架，扶住摇摇欲坠的护士。小张的肩膀血肉模糊，鲜血顺着她的手臂往下淌。她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白，呼吸越来越急促。

"我...我好冷..."小张的眼神开始涣散，"林医生...我是不是要死了..."

林夏死死按住她的伤口，但鲜血还是不断地从指缝中涌出。她能感觉到小张的体温在急剧升高，就像刚才那个病人一样。

走廊里的尖叫声越来越近，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嘶吼声。林夏知道，她必须马上离开这里。但看着怀中奄奄一息的小张，她又怎么能抛下她？

就在这时，小张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起来。她的眼睛猛地睁开，瞳孔扩散，嘴角流出黑色的液体。林夏还来不及反应，小张就张开血盆大口朝她咬来。

林夏本能地往后一仰，小张的牙齿擦着她的脖子划过。她能闻到小张嘴里那股腐烂的气味，看到那双已经完全失去理智的眼睛。曾经的同事，此刻却变成了一个只想撕碎她的怪物。

"对不起..."林夏哽咽着，抄起地上的输液架。她闭上眼睛，用力砸了下去。

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，小张已经倒在地上不动了。林夏的手在发抖，她知道这只是开始。走廊里的惨叫声越来越近，她必须马上离开这里。

她脱下染血的白大褂，从储物柜里翻出一个急救包。就在这时，她听到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和低沉的嘶吼声。林夏屏住呼吸，慢慢退到窗边。

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，在地上投下一片惨白的光。林夏看到门把手在缓缓转动，她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腔。就在这时，她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。

是妹妹发来的消息："姐，学校出事了！好多人在发疯，见人就咬！我好害怕..."

林夏死死咬住嘴唇，不让自己哭出声。她知道，从现在开始，她必须为了妹妹活下去。

林夏将手机塞进口袋，深吸一口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