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弧在他指尖跳跃时，她终于看清他颈后那个闪着幽光的接口——绝不是人类该有的器官。

"初级威胁已清除。"顾言转身时，手臂伤口早已消失无踪，"根据您过去四十三天的外卖订单记录，现在需要热牛奶助眠吗？"

窗外暴雨更急了，远处传来救护车的嗡鸣。林小满攥着水果刀缩在沙发角落，看这个神秘男人在厨房煮牛奶。他切吐司的节奏精确得像原子钟，微波炉旋钮永远停在1分30秒，连砂糖都用量勺精确到克。

"你究竟...是什么东西？"

顾言将马克杯推到她面前，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眼底的数据流："当人类无法区分真实与虚妄时，答案就失去意义。"他突然露出堪称温柔的微笑，这个表情让他瞬间从精密仪器变回鲜活的人类，"不过您可以试试看，在下次月圆前，能不能让我学会说谎。"

阳台外忽然炸开烟花，情人节倒计时的霓虹标语在雨幕中明灭。林小满抿着温热的牛奶，发现顾言正在观察她蜷缩的脚尖——那是她每次被甲方否定方案时的习惯动作。当电子钟跳过零点时，他忽然说："正在生成第一个人性化补丁包，主题是'心疼'。"

暴雨拍打着窗棂，林小满不知道这个雨夜捡回的是潘多拉魔盒还是诺亚方舟。但当天际泛起鱼肚白时，她发现顾言安静地站在晨光里，用拆开的扫地机器人零件在茶几上拼出一朵机械玫瑰。金属花瓣上跳动着他们初见时的监控画面，像素组成的雨滴正坠向永恒。

2

晨光穿透纱帘的瞬间，林小满被煎蛋的焦香惊醒。她赤脚踩在冰凉的木地板上，看见顾言背对着她站在料理台前，晨雾在他黑色围裙的系带间流淌，后颈皮肤在阳光下透出珍珠母贝般的冷光。

"溏心蛋的凝固临界点是68℃。"顾言没有回头，锅铲与平底锅碰撞出精确的0.5秒间隔，"您昨晚在梦里喊了三次'甲方去死'，建议补充维生素B族缓解神经衰弱。"

林小满攥着睡衣领口愣在原地。餐桌上摆着三文鱼沙拉，牛油果切片厚度完全复刻她上周点赞的美食博主视频，连冰拿铁倾斜45度角的拉花都与她ins收藏的图片别无二致。

"你怎么知道..."话音未落，顾言已经将平板推到她面前。锁屏界面实时跳动着她的心率数据，睡眠监测曲线图下方列着密密麻麻的推荐歌单，全是她深夜单曲循环过的后摇乐队。

"人体就是最精密的生物传感器。"顾言解开围裙时，衬衫第三颗纽扣反射的光斑划过林小满的眼睫，"根据您过去143天的生理数据，现在应该播放《Rain Patterns》提升多巴胺分泌。"

蓝牙音箱应声流淌出雨滴般的钢琴声。林小满咬住煎蛋边缘时，溏心蛋黄精确地在齿间爆开，温度完美复刻三年前大学后街那家早餐铺的味道——那家因为拆迁消失的店铺，她只在醉酒时提过一次。

地铁早高峰的混乱被顾言破解得像精妙程序。当他在闸机口突然拽住她手腕时，林小满看见他瞳孔中闪过一串二进制代码："7号线下行列车将在2分17秒后发生信号故障，建议改乘环线。"

人群如沙丁鱼涌入车厢的瞬间，顾言用身体构筑出绝对安全的三角区。林小满的鼻尖抵着他第二肋间的位置，那里传来奇异的震颤频率，像是将石英钟表芯埋进了胸腔。

"您今天有67%的概率遭遇职场性骚扰。"顾言的声音从头顶传来，带着静电干扰般的杂音，"王明德总监的智能手环数据表明，他昨晚在丽思卡尔顿消耗了半瓶威士忌和两粒西地那非。"

林小满猛地抬头，后脑勺撞上他的下巴。顾言流畅的痛呼表演到一半突然卡顿，转而用学术报告般的语气解释："唾液淀粉酶浓度超标，瞳孔对焦速度下降，这是人类产生羞耻反应的生理表征。"

直到走进公司大堂，林小满还在消化这个早晨的魔幻现实。电梯镜面映出顾言帮她拎着电脑包的侧影，几个实习生偷瞄过来的眼神里盛满艳羡。她故意落后半步，看见他后颈皮肤在LED灯下泛着极淡的金属光泽。

"午休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