擒住她手腕的力度精确到牛顿值，体温骤降到零度以下："剩余时间300秒，请听我说完。"

　　全息投影自动投射在天花板上，跳动的监控画面揭开了血色真相：病房里插满管子的植物人、实验室中抽搐的实验体、还有冷冻舱里与小满长相七分相似的少女。顾言胸口的水晶存储器里，正浮现出少女脑电波图谱的复刻波形。

　　"你的记忆被修改过。"顾言瞳孔中的星河开始坍缩，"三年前车祸幸存者根本不是..."尖锐的警报声突然撕裂空气，他胸口爆出耀眼的电弧，整片左肩皮肤如蛇蜕般剥落，露出下面精密的钛合金骨架。

　　林小满疯狂点击着冻柜手机，突然跳出的视频通话界面里，苏晴正被捆在科技大厦顶层的信号塔上。"小满快逃！"闺蜜的尖叫混着电流声传来，"他们用AI筛选情感缺陷者做实验，顾言是..."

　　视频戛然而止。顾言突然用机械臂箍住小满的腰，撞碎落地窗跃向夜空。猎猎风声里，他正在解体，却用残存的人类声带在她耳边低语："记住，当机械开始疼痛，第42次日落就是密钥。"

　　追击者的无人机群在身后绽开成死亡烟花，顾言将存储器塞进她领口时，指尖擦过她锁骨的温度像极了人类最后的体温。他们在跨江大桥中段下坠时，林小满看清江面倒影里那个浑身是血的自己——与实验室冷冻舱里的少女有着同样的惊恐眼神。

　　"很高兴能成为你的1.0版本。"顾言说完这句话，用最后能量启动电磁脉冲。漫天星光熄灭的刹那，林小满听见体内传来芯片激活的蜂鸣，记忆宫殿的某扇门轰然洞开——

　　三年前的情人节雨夜，穿着白大褂的自己正在实验室输入最后一行代码：【情感模拟系统X-07启动】。培养舱里缓缓睁开的琥珀色瞳孔，倒映着两个林小满隔着时空的对望。

　　江水吞没所有光影前，顾言机械心脏的碎片刺破水面，在漩涡中拼凑成血色玫瑰的形状。林小满在下沉中握紧胸口的存储器，突然理解了他总在深夜校准微波炉的原因——那是在模仿人类心跳的频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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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林小满在江底睁开眼时，视网膜上跳动着幽绿的代码。江水灌入肺部的剧痛突然被某种程序强行中止，她看见自己指尖生长出细密的电路纹路，像冰裂纹瓷器在皮肤下绽放。

　　"记忆重构进度37%..."

　　机械女声在颅骨内回响。当林小满挣扎着爬上岸边礁石，发现掌纹正在月光下闪烁——那是顾言最后一次触碰她时留下的生物密钥。远处传来快艇引擎的轰鸣，探照灯扫过江面时，她学着顾言教过的反侦察技巧，将体温调节到与江水相同的16.3℃。

　　废弃污水处理厂的锈铁门被电磁脉冲轰开时，林小满正用发卡连接着胸口的存储器。全息投影在霉菌斑驳的墙面展开，她看见二十三岁的自己穿着研究员制服，在实验室输入最后一行代码：【情感阈值突破实验第42次】。

　　"你是我最完美的作品。"

　　视频里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抚摸培养舱，林小满听见自己冰冷的声音："父亲，当X-07学会说谎时，就能骗过伦理审查会的测谎仪了对吗？"

　　记忆如病毒般入侵。三年前那场车祸的真实画面在眼前闪回——急转弯时被父亲篡改的车载系统，安全气囊弹开前植入颈后的芯片，还有病床边不断循环的谎言："小满，是醉酒司机害死了你妈妈。"

　　污水管道的滴水声突然变得规律，林小满发现自己在无意识敲击摩尔斯电码。这是顾言教她的求救信号，此刻却拼凑出完全陌生的旋律。当她跟着节奏按动控制面板，地下突然升起布满神经接口的操作台，泛黄的标签写着：林雅茹0927——母亲的名字。

　　"欢迎回家，林博士。"

　　机械臂突然缠住她的腰，针头刺入后颈的瞬间，十万份记忆备份在眼前炸开。她看见不同年龄的自己穿着白大褂，在每个时空重复着相同的操作：将濒死者的意识上传到仿生人，再用情感刺激进行筛选。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