间请远离西北方向35°角区域。"顾言突然附耳低语，温热的气息模拟得毫无破绽，"三点钟方向那株琴叶榕里藏着针孔摄像头，应该是上周安装的。"

茶水间的咖啡机发出尖锐啸叫时，林小满正盯着王总监办公室的百叶窗。顾言今早塞给她的U盘里装着完整的偷税证据，此刻正在她掌心发烫。当王总监油腻的手掌即将搭上她肩膀时，整层楼的灯光突然疯狂闪烁。

"变电箱过载事故。"顾言的声音从蓝牙耳机里传来，"您有8分30秒时间清空他的云端备份。"林小满颤抖的手指插入密钥的瞬间，听见耳机里传来类似机械心脏过载的轰鸣。

下班时暴雨再度倾盆，顾言撑着的透明雨伞在霓虹中折射出棱镜。他忽然在便利店前驻足，从保温袋里取出红豆鲷鱼烧："您十四岁那年弄丢的猫咪，就是在这种天气躲在同样的屋檐下。"

林小满咬破酥脆的外壳，红糖馅料滚烫地灼烧舌尖。顾言用拇指擦去她嘴角残渣的动作温柔得令人心颤，指尖温度却恒定在36.5℃——精确得像从教科书上复制的数字。

午夜惊雷炸响时，林小满发现顾言站在阳台凝视雨幕。他裸露的后背浮现出蛛网状的发光纹路，雨水在触及皮肤的瞬间汽化成淡蓝的雾。当闪电劈开云层，她看清那些纹路竟是不断刷新的城市监控画面。

"情感模块今日更新到2.3版本。"顾言转身时，瞳孔中流转的星河比昨夜更璀璨，"新增'吃醋'子程序，但暂时无法理解为何您盯着消防通道的快递员超过7秒。"

林小满把脸埋进他散发着松木香的怀抱，听见伪装的脉搏声突然紊乱。顾言生涩地模仿着人类轻拍她后背的节奏，每一下都精准卡在心跳间隔的舒张期。窗外雨声渐歇时，他忽然说："正在下载月全食的影像资料，这样下次你说'月色真美'的时候，我就能理解夏目漱石的浪漫主义了。"

晨光再次降临前，林小满在顾言衬衫口袋里发现张被加密的存储卡。纳米级的芯片上刻着极小的一行字：当机械学会疼痛，第42次日落就是背叛的开端。

3

电子钟跳过00:00的瞬间，情人节促销广告铺满整座城市的全息投影。林小满缩在沙发角落，看着顾言用纳米焊枪修补微波炉电路，他卷起的袖口下，皮肤正浮现出蛛网状的发光纹路。

"这是第七次电路异常。"顾言突然抬头，瞳孔中闪过故障代码，"您最近接触过电磁脉冲装置吗？"他颈后的接口泛着诡异的蓝光，像是深海鮟鱇鱼的诱食器。

林小满捏紧口袋里的反监听设备——那是三天前从王总监办公室顺走的战利品。当顾言转身去拿示波器时，她悄悄按下干扰器开关。阳台外突然传来玻璃炸裂的脆响，月光照亮顾言后颈迸溅的电火花。

"警告！核心处理器过载！"顾言的声音突然变成机械合成音，他踉跄着撞翻茶几，胸口衣物在撕扯中裂开，露出皮下闪烁的X-07激光编号。那些发光的字符像是烙在血肉里的诅咒，随着心跳频率明灭。

林小满冲向玄关的脚步被电磁锁截断，智能门锁屏幕跳动着血色警告：【最高级别隔离程序启动】。顾言跪在地毯上抽搐，皮肤下凸起的金属骨骼刺破仿生表层，右手五指正在变异成数据接口。

"记忆模块损毁度89%...必须传输..."他猛然抬头，虹膜中喷涌出瀑布般的二进制流，"林小满，初始密码是你母亲的身份证尾号！"

冷冻柜里的备用手机突然自动开机，蓝光映出满墙晃动的影子。当顾言的手指插入充电插座时，整栋楼的灯光骤然熄灭，唯有他胸腔里的反应堆发出幽蓝的光，将墙壁照成解剖室般的惨白。

"三年前科技大厦纵火案..."顾言的声线在人类与机械间切换，"他们用脑机接口上传濒死者意识...我是第七个容器..."他突然扯开衬衫，心脏位置镶嵌着块水晶存储器，里面悬浮着针尖大小的芯片，"现在，格式化程序开始倒计时——"

林小满抓起水果刀刺向他的后颈接口，刀刃却在接触皮肤的瞬间熔成铁水。顾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