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着的银剪。这剪子本该用来剪合衾酒的,此刻却抵在太子喉间:"殿下不妨猜猜,我重生过多少次才学会在嫁衣里缝刀片?"
他低笑时喉结擦过剪尖:"那你可知道,每次你死去,孤脖颈的纹路就会多一道?"
水声突然从四面八方涌来,我后知后觉密道通向冷宫枯井。太子扳动机关的手背青筋暴起,沈明珠的尖笑混着裴衡的怒吼穿透石壁。当冰水漫过腰际时,我终于看清他掌心攥着的半块玉佩——那分明是十年前我埋在杏树下的定亲信物。
太子指腹碾过我唇瓣时,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滑入喉间。他突然将我拽向床榻,绣金帷幔垂落的瞬间,我听见利箭破空钉在床柱的闷响。
"第三次了。"他贴着我耳畔低语,腕间玄铁镯磕在玉枕上发出清响,"沈明珠每次都在戌时三刻换香。"
我怔怔看着他脖颈蔓延的青纹,前世记忆突然翻涌。八岁那年跳进荷花池救起的少年,锁骨处也盘着这样的蛇形胎记。窗外喊杀声越来越近,太子却突然撕开我嫁衣下摆。
"你做什么!"
"当年你扯了半幅裙角给孤包扎伤口。"他举起腰间玉佩按在我胸口,残缺的龙纹竟与嫁衣暗袋里滑出的玉珏严丝合缝,"现在该还你了。"
裴琰的怒吼混着盔甲碰撞声撞开殿门时,太子正握着我的手将匕首刺进他心口。鲜血浸透的喜服下,有什么硬物硌得我掌心发烫。
"阿昭快走!"裴琰目眦欲裂地劈开屏风,剑尖却在离太子咽喉半寸处僵住——我颤抖着展开染血的手帕,上面用金线绣着三皇子府的徽纹。
沈明珠的笑声从梁上传来:"好妹妹,你猜这次是蚀骨散还是断肠草?"她甩出的银针被太子用玉枕挡下,针尖瞬间将锦缎腐蚀出黑洞。
我突然抓住太子渗血的手腕,胎记触到毒血的刹那竟泛起幽蓝光芒。前世乳娘临死前塞给我的药方在脑海中闪现,那上面缺漏的两味药材,分明刻在玉佩内侧的暗纹里。
"东南角第七块砖!"我冲着裴琰大喊,他佩剑斩落的位置突然露出暗格。太子闷哼着将合卺酒壶砸向铜镜,飞溅的碎片里,我看见倒映出的沈明珠正在迅速衰老。
"时辰要到了..."太子染血的手突然扣紧我后颈,龙凤烛爆开的灯花中,他瞳孔里浮现出转动的日晷虚影,"记住,下次别让裴琰喝三皇子敬的酒——"
咽喉再次涌上腥甜时,我发间的金步簪正巧插进床柱雕花的龙眼。沈明珠的尖叫与更鼓声同时响起,满地狼藉中,那半块玉佩正在吸食毒血缓缓变红。
我被他指腹的温度烫得发颤,突然想起临死前瞥见的那支金步簪。此刻发间沉甸甸的步摇正随着我发抖的动作,在太子玄色衣襟上勾出细碎金光。
"殿下脖颈的毒纹..."我故意松开手后退半步,绣鞋碾碎满地桂圆,"是故意让三皇子得手的吧?"
太子擦拭唇角的动作微顿,屏风后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。几乎是同时,我拽下金步簪刺向他咽喉,却在看清簪头暗纹时猛地收势——那支本该镶着东珠的步摇尖头,分明刻着沈家族徽。
"阿昭当心!"
门外骤然响起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