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上万条"捉到了"刷屏。
"家人们，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！"她突然把镜头对准我手里皱巴巴的纸团。王艳的尖叫从楼下传来时，我猛然展开纸片，发霉的油渍在补光灯下显出一串数字，和主治医生说的患者血液指标分毫不差。
冷藏库的铁门突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。我本能地把采购单塞进裤兜，转头看见后厨张阿姨正拖着泔水桶往外挪。她围裙上的油渍在月光下泛着青光，擦过我手背时突然压低了声音："明早六点，垃圾站。"
手机又震起来，董事长秘书发来定位地址。我盯着屏幕上"丽景山庄"四个字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——那是王艳朋友圈九宫格自拍的背景，泳池边歪着半截蓝漆油桶。
"姐姐，你的馒头。"血液科小女孩不知什么时候蹲在旁边，从病号服口袋里掏出块黄油纸包着的糕点，"护士站微波炉借你用呀。"
她蹦跳着离开时，我摸到糕点底下粘着张皱巴巴的小票。2019年3月17日，林记快餐，红烧肉套餐20份——那正是父亲工地食物中毒的日子。
走廊突然传来尖叫。我冲过去时，正撞见王艳揪着学生主播的头发往墙上撞。"小贱人敢偷拍！"她腕间的钻石手链在监控下闪过寒光，我突然看清链扣处刻着采购单上的特殊符号。
"艳姐！"我故意提高嗓门，"您上个月让我买的那个记账本..."趁她分神，学生妹挣脱开就往逃生通道跑。王艳的高跟鞋卡在消防栓缝隙里，我弯腰帮她拔鞋跟时，瞥见碎纸机残渣里露出半张体检报告——RH阴性血，和住院部公告栏的献血倡议书上那个血型一模一样。
第二天清晨的垃圾站，张阿姨的泔水车底下压着个铁皮盒。我刚要伸手，斜刺里突然冲出辆黑色奔驰。车窗降下时，我差点捏碎兜里的发霉账本——驾驶座上赫然是血液科的主治医师，白大褂下露出GUCCI腰带。
"要下暴雨了。"张阿姨突然踹翻泔水桶，混着菜叶的馊水泼在奔驰车头。我趁机抓起铁盒塞进外卖箱，转身就撞上来查卫生的食药监人员。掀开箱盖那瞬间，我心跳停了半拍——最上层安安静静躺着王艳失踪已久的考勤机。
"这周报废的食材都在这里？"检查员戴上手套。我余光瞥见铁盒缝隙里渗出暗红痕迹，突然想起昨天手术室推车经过时滴落的血浆袋。王艳踩着断跟的高跟鞋追来时，我抓起考勤机狠狠砸向消防喷淋头。
警报声响彻整栋楼的刹那，我摸到铁盒内侧用透明胶粘着把钥匙。学生主播突然举着自拍杆从通风管跳下来："老铁们看！这就是他们销毁证据的现场！"弹幕疯狂滚动中，我认出她卫衣上褪色的校徽——和父亲临终攥着的学生证一模一样。
王艳的尖指甲陷进我手腕里，她突然露出古怪的笑："董事长在顶楼等您。"夜风刮过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