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的金色校徽在闪电中忽明忽暗，像极了初见时他制服上的那点反光。

**第二章 颜料盒里的密码**

月光在松节油瓶口凝成霜色，林小满用刮刀撬开新领的钛白颜料罐。铁皮边缘的反光忽然晃过眼底——罐底赫然印着顾氏化工的飞鸟LOGO，与白天顾言档案袋上的火漆印如出一辙。

"2019年生产批次？"她蘸取颜料的笔尖顿在半空。美术教室储物柜里，所有临近保质期的旧颜料都不翼而飞，取而代之的是这批带着雪松香的新品。

凌晨三点的走廊响起脚步声，林小满迅速躲进维纳斯石膏像后的阴影。月光将顾言的身影拉长投在磨砂玻璃上，他手中银钥匙串的声响像是某种摩斯密码。

"我说过别动美术班的物资。"他的声音比昨夜暴雨更冷，"基金会那套评级系统，在色彩构成课上行不通。"

电话那头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，林小满听见德语单词"Kunststudenten"（艺术生）反复出现。顾言突然改用中文："母亲，您书房第三层暗格里的《睡莲》版画，需要我提醒拍卖行鉴定真伪吗？"

电话挂断的忙音中，顾言从西装内袋取出注射笔。月光照亮他颤抖的指尖，林小满看见银色笔身上刻着"GS-1127"，淡淡的薄荷味混着血腥气在空气中弥散。

次日素描课时，林小满的炭笔在顾氏LOGO上重重画圈。前排突然传来骚动，穿着定制香云纱旗袍的美术老师抽走唐雨薇的写生："灰调子太多，不符合基金会今年的色彩战略。"

"但莫兰迪色系..."唐雨薇的辩解被撕纸声打断。林小满突然起身，沾满群青的画笔点在老师胸前的翡翠胸针上："老师，您的配饰色温比昨天低了15度。"

整个画室鸦雀无声。林小满举起手机，色温检测软件显示顾氏集团官网首页正在直播："基金会主席现在佩戴的翡翠，色相值正好是您此刻缺失的+8。"

顾言出现在后门时，林小满正被罚擦洗调色盘。他扔来一盒贴着德文标签的固体颜料，指腹残留着注射笔的压痕："擦洗剂会腐蚀皮肤。"

"GS-1127是处方药？"林小满突然开口。顾言整理袖扣的手指骤然收紧，白金袖扣内侧的家族图腾在她眼前一闪而过。

黄昏的储物柜前，林小满用丙烯颜料在镜面上推算公式。顾氏化工的股票代码被转换成色号，当最后一道朱红色填补缺口时，镜面突然映出消防通道里的密码箱——那是被替换掉的旧颜料存放处。

"想去禁画室看看吗？"唐雨薇的声音幽灵般响起，她指尖转着青铜钥匙，"三年前有个学姐在那里用血调色，后来所有作品都被顾氏基金会买断封存..."

林小满的画笔滴落一滴钴蓝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