墙浮现出荧光色的化学方程式——GS-1127的分子结构图中心，竟嵌着顾言的生日数字。

　　警报声骤然响起时，顾言把林小满推进暗道。他沾血的手指在她掌心快速书写：「信任比公式更难求证」。坠落的防火门将空间切成两半，林小满最后看见的，是顾言用口红在墙上画出的莫比乌斯环——正是她素描本扉页的图案。

　　第四章 荧光血管里的诗**

　　暗道里的湿度让林小满的校服衬衫紧贴后背，手机电筒照亮爬满青苔的铜管，每隔十米就能看见刻着"GS"的阀门。她忽然蹲下身，用发夹挑起管道缝隙间的粉末——是氧化铬绿颜料，与顾言袖扣的铜锈色完全一致。

　　通风管深处传来德语广播的杂音，林小满将色温计贴在墙面。当数值跳到5400K时，她果断按下三枚渗着孔雀蓝颜料的砖块。暗门旋转的瞬间，十七台老式幻灯机同时启动，将她的影子投射在环形幕布上。

　　那是个由病历组成的银河系。每颗星球都是卷曲的诊断书，星云是输液管编织的神经网络，而黑洞中心旋转着顾言五岁的照片——他穿着病号服坐在画架前，静脉里流动着荧蓝色液体。

　　"第27号实验体觉醒程度79%。"机械女声突然响起，林小满的瞳孔猛然收缩。幻灯片切换成她转学当天的监控画面，红圈标注着她观察顾言时无意识转笔的角度，与二十年前程学姐的握笔姿势完全吻合。

　　暗室突然灌入薄荷味冷风，林小满转身时撞翻试剂架。顾言的白衬衫下摆被撕成布条，左臂缠绕着GS-1127的包装盒止血。他身后的电子屏正在倒计时，鲜红的"17:23"像是某种血色密码。

　　"这是你的脑神经成像图。"顾言沾血的手指划过幕布，林小满看见自己的海马体闪烁着星云状光点，"程学姐研发的纳米颜料，十年前就融进了你的血管。"

　　警报声再次炸响，林小满突然抓住顾言的手腕。她咬破指尖，在幕布上画出德拉克洛瓦的《自由引导人民》，鲜血与荧蓝药剂交融处，竟浮现出顾氏制药厂的立体坐标。

　　"你体内有定位芯片。"顾言撕开衬衫为她包扎，露出腰间狰狞的缝合疤痕，"我用了七年时间，才把那个见鬼的东西挖出来。"

　　林小满的睫毛扫过他的锁骨，忽然想起美术教室那个采光过度的清晨。那时顾言拉窗帘的角度精确到45度，原来是为了让紫外线激活她视网膜里的量子标记。

　　通风管传来犬吠声时，林小满正用口红在顾言后背写化学式。她的牙齿咬住橡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