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收紧。我步步逼近，面不改色。对方似乎被我的从容吓到，明明是他们布下的陷阱，却仿佛我才是那张网的编织者。

巷中水洼映着橙色路灯，鞋踩下去发出啪嗒声。

“曹燚，你既然来了，就不必再伪装什么。”领头那人正是穆灼华。此刻他的声音带着冷意，眼神里却有些不安。或许他也知道，来跟我硬碰硬并不一定讨得了便宜。

我歪头，轻笑：“说吧，想玩什么？”

穆灼华冷哼：“别装无辜。你父亲当年与我父亲有笔债务尚未清算，如今你既然承袭了曹家，就要负责这个烂摊子。”

我淡淡地看着他：“真是可笑，拿‘父辈合作’这幌子，想逼我让出曹家在南区的地盘？别说废话了，你们要战便战。”

他脸色略变，看样子他背后那几个人沉不住气，纷纷把手按在腰间，似乎有什么武器。我却慢条斯理地收伞，看了看夜空中那倾斜的雨幕。雨带着腥味，从房檐滴落到地面，滴答得让人心烦意乱。

“穆灼华，你大可以一枪崩了我试试，我倒想看看，谁先死。”我平静开口，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。

那几个同伙对视一眼，有些紧张地退了半步。穆灼华咬牙道：“曹燚，别以为你能一手遮天，我们也不是好惹的！”

我在心里冷笑，我知道背后肯定有人唆使或支持他们这么做，但他们似乎不清楚我的布局远在他们之上。只要我发出信号，他们顷刻间会被围剿得毫无还手之力。

不等我按遥控器，一个突兀的身影却突然穿过巷子口，伴随轻快又带戏谑的声音：“哟，真热闹啊。”

我怔住，一股极细微的警觉在脑海里升起——那人竟是江霈然。她手里拎着一把银色雨伞，身上穿着条简洁风衣，半截白皙小腿沾着雨痕，看上去略显狼狈，却仍有种冷艳之感。此时她似乎并不惊慌，反而似看戏似的打量我们。

“我是不是打扰了什么好戏？”她微微一笑，用眸光从我脸上转到穆灼华那群人。

穆灼华与他同伴眼神惊疑不定，江霈然的突然出现让他们的计划被打乱。那些人想对我动手，却又忌惮多了个陌生“目击者”。要想速战速决，非得冒更大风险，毕竟江霈然手里是否有助力，未知。

“你是谁？”穆灼华语气不善。

江霈然笑容不改：“只是路过的人。我看这雨夜寂寞，忽见这里热闹，就走过来看看。”她说得云淡风轻，仿佛丝毫不怕脚边这些虎视眈眈的男人。

我眯起眼，看向她：“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。赶紧走吧，别惹麻烦。”

她眼波微闪：“哎呀，曹燚，你还会关心别人性命？真是少见。”话里带着一丝玩味，“可是我并不害怕，这里毕竟是公共场所，难不成你们真敢在这儿杀人？那也太不给警局面子了吧。”

我心里一凛，这女人看似随意的话，却像是一根无形的针，扎在穆灼华那些人心中。他们面面相觑，确实有点慌。若江霈然真有后台，一旦他们动刀抢地盘，势必惊动警方和更多势力，到时局面可就大乱。

见场面冷却，我淡淡开口：“既然如此，穆灼华，要么动手，要么滚回去想个更合理的法子找我谈合作。今天我没兴趣陪你耗。”

穆灼华面色青白，他左右权衡后，选择了暂退：“好，曹燚，算你狠，我们走着瞧。”

带着这群人灰溜溜地离开，我看向江霈然：“你不该来管这闲事，他们可都不是善茬。”

她将雨伞收起来，雨水顺着伞面滴落地面：“我只是碰巧路过，看不惯几个人欺负你一个，顺手打个酱油。”

“欺负我？”我被她这话逗笑，“我看你倒是不怕死。”

她抬眸看我，我愈发看不懂她那双瞳仁里藏了什么情绪，或许只是纯粹好奇，或许还有别的。她笑得轻描淡写：“你早就埋伏了人手吧？若他们真敢动手，怕是死无葬身之地。你就算没我的出现，也能搞定。”

我冷冷道：“既然知道，何必多事？”

江霈然似乎丝毫不在意我冷漠的语气，反而耸肩说：“不好意思，我确实手痒，想看看传闻里那个凶厉无比的曹家主，是如何对付跳梁小丑。结果这一场戏挺无聊啊，还没动手就散了。”

我沉默片刻：“你这性格……早晚得惹祸上身。”

“或许吧。”她语气平静得过分，“人生不过几十年，若总是瞻前顾后，那才是浪费。再说了，就算出事，我还可以去找你帮忙啊，你曹燚是什么角色？我很期待你露出真正的獠牙。”

“你这是在挑衅我？”

“不，我是提醒你别对我这路人出手。毕竟我没打算当你的敌人。”

她这番话相当坦白。深夜的雨淅沥沥落下，我闻到雨水中夹杂一丝机油味。江霈然神情自若，好似在欣赏雨景。我忽然想到，她的身份大概远没有这么简单。也许她背后的家族势力足以让她如此大胆。

见我不说话，她将伞递到我面前：“我们一起走吧？这雨还下着呢，你总不会想在雨里发呆吧？”

我心中戒备仍在，可不知为何，那把银色雨伞仿佛带着奇异魔力，让我鬼使神差地抬手握住伞柄的一端。我们在巷子里并肩而行，雨滴敲打伞面发出嗒嗒声，脚下的积水映着微黄灯光。那一刻，如此安静而微妙。

我本不相信所谓温柔。可她此刻并没表现出任何阴谋的样子。或许她只是在观察我的底线，或许她真觉得我曹燚与她某些观念相合，谁知道呢。我难得没有推开她，就这么与她走到巷尾。到了街道转角，她似乎接到个电话，匆匆道别。

我目送她纤瘦背影融入人群，脑中思绪起伏。随后我给阎珵发了条短信，让他撤退。今天虽然没动手，但我已窥到他们的真正实力，也让穆灼华明白，我曹燚不会好对付。算是小胜一局。

3

第二天傍晚，我回到曹氏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