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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灯录之嫆瑚 大漠椰子 2739 2025-01-11 10:04

  

01

长松其实不是第一个来到青衡子身边的。

青衡子先遇到的是茯苓。茯苓还是襁褓中的婴儿时,青衡子见她道骨天成,天生就是修炼的好苗子,故而花了十两银子从她那重男轻女的父母手中买下。

茯苓六岁的时候,青衡子还没有收她为徒的意思,问只说自己命中还有一个徒弟。

茯苓听了就去山门前日守夜守,结果活人没守到,半死不活的倒守到一个。那是一个身姿单薄的少年,他倒在山门口,后背裸露出深可见骨的伤。

茯苓上前察看少年的伤势,又探了探鼻息,还活着!茯苓暗想这难道是自己未来的师兄?可看他如今这副样子就是不死也要落个残废,如何能做得自己的师兄。

不行,不行!她连忙摇头,只装作没看到,转身就要返回山门,任他自生自灭。只是她来来回回在山阶上跑了几趟,终是说服不了自己的良心,带着他回了善水殿。

青衡子看少年伤势严重,便托了青囊子救治,然后把他甩给了茯苓。

茯苓看着眼前这个浑身裹的像粽子一样的人,心情复杂。

少年伤重难医,就连青囊子都说这可以归入他从医生涯十大难治医案了。他先是发了三天的高烧,好不容易烧退了下去,背后的伤口又化了脓。这一化脓,就又烧了两三天。好不容易挨到退烧,然后就是一天一次的全身换药,每一次都能累到茯苓怀疑人生。

02

少年昏迷了一个月才醒,在此期间他的外伤已好了大半。

茯苓见他醒来,松了一口气,“谢天谢地,终于不用暴力喂饭了,可累死我了。”

青衡子和青囊子听说他醒了的消息,都赶过来看他。

青囊子检查一遍后说:“不错不错,老夫的医术果真是天下一流,你这样的我不也治活了。”

青衡子白他一眼道:“难道不是我徒儿日夜辛勤照料的功劳吗。你这老东西越活越回去了,连小孩的功劳都抢。”

茯苓一听就兴奋了,忙问道:“师父,我既然有了这么大的功劳,可有什么奖励。”

“这布裹的讲究,难不成是师弟的独门手法。”青衡子话题转的生硬。

“一般,一般,不过是专门研发出来追求透气而已。”青囊子话说的得意。

“师父,师父?”茯苓不死心继续追问。

“师弟你这药闻着也不错,不像是药,倒像是香料。”

“师兄你连这都发现了。香料是我的一点小爱好,放一点在药里,既不影响药性,也能使病人愉悦。这正是我对病人的人文关怀。”

“甚好,甚好。”

“过分,实在过分。”茯苓叹气。

少年看着他们你来我往,声音嘶哑的说了句:“水。”

“哟,你能说话。”青衡子张嘴就来。

茯苓白了自家师父一眼,没好气道:“你又没有问过他,你怎么知道他不能说话。”

“也是,那不好意思了。”青衡子敷衍的说道。

“你从哪来,叫什么名字啊。”青囊子轻声问他。

“水。”少年又说了一遍。

“哦,好好好。”茯苓一边答应一边端了一杯水喂给他。

看他喝下去,青囊子又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。

少年却只是看着他们三个,并不回答。

“得,不管你是忘了还是不想说。以后你就叫长松,是我的大徒弟。另外,你身上这伤应该是有些来由,若需要报仇尽管给我说,我给你解决。”青衡子说道。

“我......”少年死死咬住嘴唇,努力憋着眼泪。

青囊子急着说道:“哎,你别这么激动啊,好不容易养住的伤口啊。”

“别激动,你冷静冷静。”青衡子说着,就施法让少年又睡了过去。

“这,这这。他才刚醒啊,我还没来得及仔细检查呢,你又给弄睡了。”青囊子一整个无语。

“反正都这样了,干脆让他睡。”青衡子破罐子破摔。

“不然呢,我再给摇醒?”青囊子白了青衡子一眼,甩袖出去了。

青衡子自讨个没趣,也跟着离开。

03

长松伤重难治,意志力却惊人,如此伤痛竟硬熬了过来。自醒来后,长松的身体就一日好过一日,越发强壮起来。待他能完全自由活动的时候,就拜了师,求了青衡子学剑法。

“教倒是可以教,只是,你应该知道你的妖骨没了吧。”

长松缄默片刻说:“知道。”

“你天势被去,如今的身体恐怕难以支撑剑法的强度。”

“我可以。”长松说的肯定。

青衡子打量他一眼,挑眉道:“可以是吧。那你跟着这本书先自己练,不会的问我。”说完扔给他一本书。

长松接了书,只见书的封面泛黄,上面用籀文简单的写着“抱朴”两个字。长松打开书,见扉页上有一行潇洒的行书,上写“见素以淡泊,宁静以寡欲”。这行字下面歪歪扭扭的写着两列“我是我,不是你;你是你,不是我。”

长松看着这两列字,不禁笑了一下,他又继续翻下去。书的第二页是几行小字,写着“道者,道也。无名,无可名也。无用,无不可用也。其有言乎?其有真宰乎?一受其成形,不忘以待尽。故曰致虚极,守静笃,所以知常也。知常者,则法于阴阳,和于术数,故能恬淡虚无,守精神如一,察万物一体。”

长松细细读了几遍,才向后翻去。再往后就是九章正文,分别是飘风骤雨,信足同道,抱一守中,无患吾身,上善若水,和光同尘,众妙之门,古始道纪,万和乾坤。长松看了一会,深感其妙,身体随心法自然而动,练起了青衡子教他的剑法。

刚开始炼,长松就懂了青衡子说的强度是什么意思。此剑法开始精妙深刻,变化多端,最后又万法归一,别无其他招式,只消一剑就可劈裂山河。他如今少了妖骨,先天之力不足,只能使用人身的力量,刚练了一招半式就筋疲力尽。

他累倒在地上,不甘和愤怒涌上心头,不禁流下泪来。

茯苓路过,见长松睁着一双大眼落泪,实在看不过去。她说道:“你要实在有难处,就找师父给你解决,左右老头现在闲的发慌。”

“我自己的事情我要自己解决。”长松硬声道。

“好吧,随你吧。”茯苓耸肩无耐道。

“哎,”长松顿了一下,有点傲娇又不好意思的说道:“你那有什么吃的没有,我饿了。”

“哦?”茯苓听他求她,心里起了恶趣味,她说道:“有是有,叫声师姐就给你。”

长松冷脸拒绝道:“没门,我比你大一岁,叫不了。”

“我比你先进师门的!”茯苓抗议道。

“那又如何,师父说的,长者为兄。”

“我比你强,我就该当师姐。你这身体估计只能学师父的一招半式,你还是乖乖待着等我保护吧,弱鸡。”

长松听了茯苓说的话,突然就放声大哭起来。

茯苓看他哭起来,急着安慰道:“你别哭啊,别哭啊。你想当师兄就让你当行了吧。”

岂料她说完长松反而哭的更大声了。

两人一个蹲着安慰,一个躺着哭,就这样维持了快一炷香的时间。

等长松哭声渐小,心情略微缓和后,才闷闷的说道:“你以后不准说我是菜鸡。还有我一定会练成万和乾坤,我保护你,我是师兄。”

“我说的是弱鸡。”茯苓嘟囔着说。

长松一瞪眼,“都一样!”

“行行行,好好好,你只要不哭,你是我祖宗都行。”茯苓无奈道。

“这还差不多,”长松坐起来说,“带我去吃饭。”

“行,走吧,祖宗。我真是造孽,六岁的安慰七岁的,上哪说理去。”茯苓吐槽。

长松一瘪嘴:“你还说。”

茯苓看他又要哭,连忙道歉:“对不起,对不起,一时没忍住。不过你对弱鸡这么敏感,难不成你的真身真是个鸟类?我听青囊子师叔说,你妖骨在两胛,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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