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掐住她后颈,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骨头,"就像你父兄的项上人头。"
沈知意扬手就要扇过去,却被他攥住手腕反剪在身后。萧明稷贴着她耳垂冷笑:"想报仇?明日卯时到御前奉茶,朕给你机会。"
卯时的晨雾还未散尽,沈知意跪在紫宸殿外的汉白玉阶上。昨夜被鞭笞的伤口渗出血珠,在素色宫装绽开点点红梅。她攥紧袖中瓷片——这是今晨在膳房偷藏的,锋利的边缘已经将掌心割出血痕。
"宣——沈氏女进殿。"
朱漆殿门徐徐开启,龙涎香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。沈知意瞳孔骤缩,金砖地上蜿蜒着一道暗红血痕,尽头是具盖着白布的尸体。绣春刀的锦衣卫正在擦拭刀刃,血珠顺着刀尖滚落,在晨曦中折射出妖异的光。
"怕了?"萧明稷斜倚在龙椅上,玄色常服领口微敞,露出锁骨处狰狞的刀疤。他指尖把玩着白玉扳指,漫不经心道:"这是今晨刺杀朕的刺客。"
沈知意盯着他手中染血的奏折。那是北境八百里加急,封口的火漆印分明是父帅生前专用的虎头纹。她突然想起昨夜在紫宸殿外听到的只言片语——"军粮掺沙...沈家..."
"过来。"萧明稷突然招手。沈知意刚迈步就踩到血泊,绣鞋打滑的瞬间,腰间突然被龙纹绦带缠住。天旋地转间,她已被按在龙案上,奏折哗啦啦散落一地。
"这么急着看军报?"萧明稷指尖划过她颈间动脉,那里跳动着仇恨的火焰,"三年前北境之战,沈家军困守孤城时,吃的就是这种掺了碎石子的军粮。"
沈知意浑身发抖。记忆中的父帅总是将最嫩的羊肉分给伤兵,自己啃着硬如石块的馍。城破那日,他铠甲下空瘪的胃袋里全是观音土。
"你以为朕为什么要诛沈家满门?"萧明稷突然扯开她衣襟,露出锁骨下方暗红的烙印——那是罪臣之女的标记,"因为那批军粮,盖着沈氏的私章。"
"不可能!"沈知意猛地挣扎,发间金钗划过帝王脸颊。血珠溅在鎏金飞凤钗上,那只残翅蝴蝶突然发出机关转动的轻响。翡翠蝶翼裂开,露出半枚虎符的暗纹。
萧明稷眼神骤变。他夺过金钗在龙案烛火上一烤,青铜虎符的纹路竟在钗身上浮现,与沈知意手中的半块严丝合缝。殿外突然传来更鼓声,卯时三刻,正是三年前沈家问斩的时辰。
"当年军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