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双臂在夕阳里划出半圆的弧。
蝉鸣最盛的八月，我们在退潮后的滩涂发现搁浅的江豚。它灰蓝色的皮肤布满黏液，尾鳍无力地拍打碎石。明舟脱下校服外套裹住江豚，我们轮流用海水保持它皮肤湿润，直到救援队带着担架赶来。那天夜里他发烧到39度，却攥着手机不肯睡，直到收到江豚放归成功的消息。
高二文理分科那天，我在操场角落的凤凰树下找到明舟。他正往生态瓶里移植鹿角珊瑚的碎片，淡紫色的触手在水波中轻轻摇曳。"海洋科学专业。"他擦掉镜片上的水雾，"我爸终于同意让我考厦大了。"飘落的花瓣沾在他发梢，像一团不会熄灭的火焰。
高考前的暴雨夜，我家老房子的瓦顶开始漏雨。明舟举着手电帮我转移画稿时，积水已经漫过脚踝。我们蜷缩在阁楼唯一干燥的角落，他哼着走调的《海洋之心》，潮湿的水汽里，他手腕上碘伏的味道格外清晰。后来每当我闻到消毒水的气息，总会想起那个心跳如鼓的夜晚。
录取通知书到的第二天，明舟消失了。他父亲工作的科考船在南沙群岛遭遇台风，打捞上来的黑匣子显示船只失事前正在追踪暖流异动。我在码头等到潮水吞没最后一缕夕阳，贝壳项链的搭扣嵌进掌心，留下月牙形的红痕。
七年后出版社签售会上，我对着《深海童话》的封面发呆。水彩晕染的珊瑚礁间游动着虎斑纹的江豚，这是根据当年救援照片画的。排队的女孩们兴奋地讨论着新锐海洋生物学家的讲座，我抬头时，正看见熟悉的身影立在展厅的玻璃幕墙前。
海水观测站的警报响起时，我正在给明舟看手机里拍的砗磲。他白大褂的扣子解到第二颗，锁骨处隐约可见旧伤疤。"是风暴潮。"他快速敲击键盘调出卫星云图，荧蓝的光勾勒出紧绷的下颌线，"你去安全屋，我要去加固仪器。"
我抓住他袖口的手比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