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匙巷的晨雾还未散尽,小杰克就听见咖啡机发出不满的轰鸣。他踮着脚取下橡木架上的水晶研磨器,玻璃罐里沉睡的埃塞俄比亚咖啡豆泛着蓝山雀羽毛般的光泽。
"第七次了。"艾琳女士的声音从旋转楼梯飘下来,她深紫色围裙上的星月刺绣在晨光中流转,"我说过不能用手直接触碰魔法豆。"
小杰克慌忙缩回手指,昨日被魔法咖啡豆灼伤的指尖还在隐隐作痛。咖啡店深处传来沙沙的响动,那些悬挂在天花板上的铜制虹吸壶像风铃般摇晃起来,某个装着巴西圣多斯咖啡豆的玻璃罐突然亮起琥珀色的光。
"要来了。"正在擦拭吧台的莉莉安突然直起腰,她耳后的蓝宝石发夹闪烁起来。这位最年长的学徒总是能提前三分钟预知客人的到来。
门铃叮咚作响的瞬间,小杰克看见晨雾被撕开一道金边。穿驼色风衣的绅士挂着银头手杖迈进店门,他身后跟着穿樱花色和服的妇人,最后是个抱着笔记本电脑的年轻女孩,发梢挑染成矢车菊蓝。
"老规矩,米勒先生要危地马拉迷雾。"莉莉安的手指在点单簿上划出星光轨迹,"山田女士的京都之雪多加半匙魔法糖霜,至于这位新客人..."她忽然皱眉,女孩背包侧袋露出的羽毛笔正渗出诡异的靛蓝色。
小杰克没注意到前辈的异样。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操作台上——艾琳女士特制的哥斯达黎加蜜处理咖啡豆正在虹吸壶里翻滚,金色滤纸上渐渐浮现出凤凰尾羽般的纹路。按照《时光烘焙指南》第213页的记载,此刻应该注入月桂叶蒸馏水...
"小心!"
莉莉安的惊呼与小杰克的手同时落下。他错拿了装罗布斯塔豆的铜壶,沸腾的液体冲进虹吸管时迸发出刺目的紫光。那本摊开的古籍突然自动翻页,泛黄的羊皮纸上,"生命调和咒"的符文正疯狂闪烁。
三道不同颜色的光束击中了顾客。米勒先生的胡须突然变成蓬松的兔毛,山田女士的和服化作羽毛飘落,而那个敲击键盘的女孩整个人正在缩小——她的笔记本电脑"啪嗒"掉在地上,蓝发少女消失的地方,一只红腹灰雀正用喙啄着回车键。
"时空凝滞!"艾琳女士的魔杖在空气中划出六芒星。冻结的时空里,她拾起女孩掉落的水晶U盘,里面流转的暗红色代码正在吞噬魔法书的符文。"有人在篡改咖啡魔法的本源公式。"她的魔杖尖凝聚出冰晶,"莉莉安去准备解咒药水,小杰克跟我去星象烘焙室——我们只有三小时月相周期来逆转这个复合咒。"
小杰克跟着跑向旋转楼梯时,听见身后传来窸窣响动。被定格的兔先生耳朵动了动,灰雀翅膀上的魔法代码又蔓延了一寸。他摸到围裙口袋里发烫的咖啡豆——那是今早失误时偷偷藏起来的魔法豆,此刻正在渗出蜂蜜般的金色液体。
旋转楼梯的台阶在艾琳女士的魔杖轻点下自动延伸,小杰克数到第99级时,青铜门上的咖啡豆浮雕突然睁开琥珀色的眼睛。星象烘焙室穹顶流转着银河,十二星座在咖啡烘焙机表面投下细碎的光斑。
"把《时光烘焙指南》放在天秤座位置。"艾琳女士的银发染上星辉,她正在用虹吸壶碎片拼凑某种古老阵法。小杰克踮脚取书时,口袋里突然传来嫩芽破土的声音——那颗偷藏的魔法豆竟长出金线般的藤蔓,在他手腕缠出衔尾蛇图腾。
古籍落座的刹那,整面南墙显露出隐藏的蒸汽朋克装置。黄铜齿轮与咖啡滤网组成的巨大机器开始轰鸣,1902年的铭文在管壁上明灭。小杰克认出这正是地下室那台总飘出焦糖香味的古董咖啡机,此刻它的压力表指针正疯狂跳动。
"果然被植入了寄生代码。"艾琳女士将水晶U盘插入机器的卡槽,暗红代码与齿轮上的古老咒文碰撞出紫色火花。全息投影中浮现出三个旋转的咖啡杯图腾,分别对应着兔先生、山田女士和蓝发女孩的变形状态。
小杰克手腕的衔尾蛇突然收紧,烘焙室温度骤降。变异咖啡豆的根系扎进他的血管,某种古老的记忆顺着藤蔓涌入脑海——他看见二十年前的雨夜,穿着防尘罩衣的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