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儿吮吸般的声响。
铜锣声里，四个纸人轿夫踏着阴风落在井台边。它们腮上的胭脂正在融化，桃红色的液体滴在青砖上蚀出焦黑的孔洞。为首的纸人突然裂开猩红的嘴："新娘子，该还债了。"
林穗的太阳穴突突直跳，破碎的记忆随着纸人逼近愈发清晰。三十年前的中元夜，六岁的她跟着奶奶来老戏台送绿豆糕。浓妆艳抹的青衣正在后台梳头，凤冠上的珍珠串突然断线滚落井中。
"小穗帮姐姐捡一下？"戏子冰凉的手指点在她眉心，"姐姐教你唱游园惊梦好不好？"
此刻林穗的右手腕传来灼痛，褪色的红头绳浮现出血字契约。她终于看清那些缠绕在槐树根系的不是藤蔓，而是无数根同样的红头绳，每一根都系着块森森白骨。
村长突然用拐杖戳向井台，布满苔藓的脸皮簌簌掉落："当年你奶奶用你的命换全村二十年阳寿，现在该补利息了！"井水轰然暴涨，浮肿的戏子拽着奶奶的寿衣爬出井口，发胀的手指间缠着三十根红头绳。
林穗踉跄后退，后腰撞上老宅的梳妆台。古董镜突然迸射青光，镜中浮现出令她血液凝固的画面：六岁的自己趴在井沿，戏子姐姐青白的面孔从水中浮现。奶奶举着柴刀站在阴影里，刀尖滴落的血在月光下泛着幽蓝。
"阿穗快看，井里有金鱼！"镜中的戏子仍在温柔招手，可真正的井底此刻浮起的是具缠满水草的骷髅。林穗突然明白那碗绿豆糕的霉斑为何像干涸的血迹——奶奶每日子时往后山送的，从来都不是点心。
戏腔蓦地在耳畔炸响。林穗转头看见纸轿的帘子无风自动，穿着残破戏服的骷髅正端坐其中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