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按下电梯键时，指尖触到黏腻的锈味。

镜面倒映着加班后苍白的脸，以及身后突然多出的半张青灰面孔。

"别回头。"

西装革履的男人攥着青铜罗盘抵住我后颈，寒意渗入锁骨处的朱砂胎记。

电梯数字扭曲成血符那刻，他袖口滚落两枚眼珠，正巧落进我装闺蜜骨灰的帆布包。

"霍瑶。"他盯着疯狂跳动的楼层数，面瘫的脸被应急灯割裂，"这栋楼里，只有你和我还活着。"

1

暗夜惊影下的邂逅

手机屏幕的光在漆黑巷口忽明忽暗。

我扯了扯西装外套，高跟鞋踩过积水时溅起细小的水花。

呜咽声就是这时候响起来的。

像被掐住喉咙的猫，又像卡带的录音机。

我攥紧挎包链条往路灯方向快走，后背突然贴上一股阴冷的水汽。

"霍瑶！"苏悦的来电显示跳出来时我差点摔了手机。

听筒里传来刺耳的电流声，余光瞥见脚下黏稠的黑影正顺着墙根蠕动。

"别回头。"

手腕被冰凉的手指扣住时，我喉咙里迸出半声尖叫。

穿黑风衣的男人用身体挡住我身后的巷子，路灯照亮他冷白的面庞。

他睫毛都没颤一下，拽着我就往主干道走。

"放开！"

"三分钟前你走过第三个垃圾桶时，影子少了一只手。"他说话时嘴唇几乎不动，像台精密运作的机器，"现在它正趴在你左肩上。"

我僵在原地。

颈侧传来若有若无的凉意，像是有人贴着皮肤吹气。

男人突然抬手虚按在我耳畔，黑暗中响起类似指甲刮玻璃的尖锐声响。

"张宇。"他掏出证件晃了晃，深蓝封皮上烫着我看不懂的徽章，"给你三十秒考虑，跟我走还是留在这当饵料。"

主干道的霓虹灯牌在百米外闪烁，可我分明看见有团墨汁般的黑影正顺着电线杆往下淌。

张宇已经转身走向岔路口，风衣下摆惊飞了几片打着旋的枯叶。

我追上去时听见他在拨电话："老地方，三号污染物......对，带两包朱砂。"

拐进便利店后巷的瞬间，卷帘门自动落下。

张宇掏出一枚铜钱按在铁门上，暗红锈迹突然渗出细密血珠。

他转身时我终于看清他领口若隐若现的银色链子，串着半块残缺的龟甲。

"听着。"他用鞋尖碾碎地上蠕动的黑影，"明天开始，你归我管。"

铜钱在铁门上烫出青烟时，张宇甩给我一张证件照。"特殊事件调查组。"

我后退半步撞到货架，"骗子？神棍？"

黑影在卷帘门外聚成扭曲的人形。

张宇从风衣内袋摸出个绒布包，指缝漏出铜钱大小的微光，"这东西叫..."

黏腻的摩擦声突然炸响。

黑影裂开五道猩红的指甲痕，整面卷帘门开始凸起人脸轮廓。

张宇反手把发光物按在铁门上，我看见他虎口被灼出焦痕。

"天亮前它进不来。"他额角渗出冷汗，那个小物件在掌心明明灭灭，"但我们需要——"

黑影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。

张宇猛地将我推进货架深处，他手里那点微光骤然暴涨，映出墙上密密麻麻的抓痕。

2

我后背撞上冰柜，玻璃瓶汽水噼里啪啦往下掉。

张宇掌心的光团烫得他指节发白，黑影在货架间游走时拖出腥臭的黏液。

"这到底是什么？"我扯下黏在发梢的口香糖包装纸。

黑影突然贴着地面窜过来。

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