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宇单手甩出三枚铜钱,钉在它即将扑来的轨迹上。
那东西发出烧焦羽毛的糊味,瞬间缩回暗处。
"护身符。"他终于开口,喉结上的汗珠滚进衬衫领口,"能暂时屏蔽活人气息。"
货架上的薯片袋无风自动。
我盯着他手背上狰狞的焦痕,"你经常被这玩意烫伤?"
黑影从天花板倒吊着扑下。
张宇拎着我后领往收银台后面摔,我膝盖磕在电子秤上。
他扬手抛出的铜钱在黑影身上烧出五个窟窿,那东西尖叫着炸成碎屑。
"二十三次。"他扯开领口透气,锁骨处的龟甲挂坠沾了黑血,"比这严重的还有七次。"
我摸到口袋里的工牌。
金属边沿在阴气里冻得扎手,"上个月市场部集体腹泻,监控拍到林泽半夜往饮水机里倒东西。"
张宇擦拭铜钱的手顿了顿,"你们公司几点熄灯?"
"林泽办公室在23层。"我拍掉裙摆沾的符纸灰,"他总说顶楼风水好。"
卷帘门突然发出指甲刮擦声。
张宇抓起我的手腕往外冲,夜风灌进喉咙的瞬间,我听见身后整排货架倒塌的巨响。
霓虹灯牌在凌晨三点半明明灭灭。
张宇把发烫的龟甲按进我掌心,"明早九点,带我去看你们公司的排风管道。"
电梯数字跳到23层时,我后颈的汗毛突然立了起来。
张宇盯着安全通道里飘动的黄色警戒线,龟甲挂坠正在他胸口渗出淡淡血丝。
我对着掌心呵气,白雾在电梯按键上凝成冰花。
张宇的登山靴碾过地板裂缝,电子屏突然跳出"13"的猩红数字。
"安全通道。"他拽着我转向消防门。
警戒线缠住我的脚踝,断成三截的粉笔头散落在台阶缝隙里。
我按住震动的工作牌,"上周保洁在这里摔断了腿。"
张宇的龟甲正在渗血。
他在17层拐弯处突然停下,我的额头撞上他后背的枪套轮廓。
顶楼排风扇发出类似呜咽的嗡鸣。
"通风口有东西爬过的刮痕。"他指尖抹过墙灰,搓了搓发黑的螺纹钢。
林泽办公室的绿植从门缝里探出枯枝。
我摸到门把手上凝结的霜,张宇忽然扣住我的手腕。
他的体温透过绷带渗进来,像捂着一块将熄的炭。
"数到三。"铜钱在他指缝间泛着青芒。
门轴发出老旧的呻吟。
3
门轴摩擦声像指甲刮黑板。
张宇反手把我按在文件柜后,腐臭味混着他绷带下的铁锈味涌进鼻腔。
林泽的皮鞋踩着固定节奏。
我盯着他袖扣折射的冷光,那双手上星期还给我递过庆功宴香槟。
"财务报表第三季度异常。"他对着手机轻笑,指腹抹过文件袋封口的蜡油,"告诉大师,祭品数量足够。"
我的工牌贴紧胸口发烫。
张宇绷紧的肩胛骨硌着我太阳穴,他喉结滚动发出极轻的咯吱声,像在磨牙。
林泽抽走最上面那份蓝皮档案。
枯枝在他经过时簌簌掉落,我这才看清那些根本不是绿植,是干涸的爬山虎。
门重新锁死那刻,张宇掰开我攥着他衣摆的手指。
他掏出个透明证物袋,里面躺着半片沾血的蛇蜕。
"上个月连环猝死案。"他指甲敲了敲证物袋,龟甲挂坠正在渗出第十道血痕,"死者工位都摆着玉石摆件。"
我摸到桌角黏腻的残留物。
电子钟突然跳成13:13,张宇用铜钱压住那份被调包的文件,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