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用朱砂画着倒悬的八卦。

"他拿走的档案编号是空号。"我喉咙发紧，"上周行政部刚统一更新过编码系统。"

张宇用手机扫描文件内页，屏幕跳出密密麻麻的红点。

那些诡异符号在强光下显出血丝脉络，像活过来的毛细血管。

窗外飘进纸灰，我打了个喷嚏。

张宇突然拽起我左手，虎口处不知何时多了道青灰色指印。

张宇抓起证物袋塞进战术包。铜钱在文件上烫出焦痕。

"林泽在炼鬼。"他撕开止血绷带换药，纱布下不是伤口，是发黑的符咒纹身，"那些玉石是锁魂器。"

我摸到手机边缘的裂痕："苏悦上周找我借过摆件......"

"别联络。"他甩出三枚五帝钱，全立着卡进地缝，"活人气息会惊动......"

我踹开五帝钱。硬币滚进阴影里，突然长出霉斑。

"她是我发小。"我翻出上周聚餐合照，苏悦手腕上缠着林泽同款檀木珠，"财务部昨天刚给她调岗。"

张宇突然按住我肩膀。

他颈侧浮出青色脉络，龟甲挂坠正在渗血："你被标了印记，现在靠近谁就会害死谁。"

电子钟跳成13:14。

我甩开他冲进消防通道，指纹解锁时蹭掉了虎口青印。

苏悦的专属铃声刚响半声就通了。

"喂？"背景音里有指甲刮擦玻璃的声响，"瑶瑶我正想找你......"

4

苏悦的尖叫声刺穿耳膜。

"救——"通话戛然而止。

张宇扯着我胳膊冲下楼，战术包金属搭扣撞在消防栓上迸出火星。

我死死攥着手机，指甲缝里嵌着虎口蹭掉的青灰皮屑。

七分钟后我们踹开苏悦家门。

玄关的招财猫头颅滚到我脚边，电子眼珠闪着红光。

整面照片墙被泼满墨汁，唯独我和苏悦的大学毕业照被烧出一个人形窟窿。

"林泽的警告。"张宇用镊子夹起茶几上的烫金名片，突然扭头盯着窗帘后微微鼓动的阴影，"出来。"

陈警官举着证件闪身出现，枪口对准张宇太阳穴："刑侦二队陈默，两位涉嫌非法入侵——"

我抓起碎了一半的陶瓷摆件砸过去。

碎片割破掌心，血珠滴在名片上突然沸腾，蒸发出腥臭白烟。

"噬魂蛊。"张宇扳开陈警官扣着扳机的手指，"警察同志，你追查的那三起高管猝死案，尸检报告是不是都写着心源性猝死？"

陈警官瞳孔骤缩。

我抹了把血糊在名牌表面，原本空白的背面浮现出经纬度坐标。

张宇掏出军用定位器核对，电子屏跳出四个血红大字：【废弃厂区】

"需要增援。"陈警官掏出对讲机，杂音里突然传出女人凄厉的哭嚎。

他僵在原地——那是他三天前殉职未婚妻的声音。

张宇劈手打落对讲机，铜钱剑挑开电池舱。

一团纠缠着头发丝的腐肉正在滋滋冒油。

"现在走，还能赶上头七。"他甩给我沾满黑狗血的战术手套，自己把桃木钉咬在齿间，"那地方二十年前叫焚尸厂。"

夜雾漫过脚踝时，我们踩上了厂区锈铁门。

陈警官的枪上膛声惊起一群乌鸦，它们撞碎月亮，洒下一地带血的碎玉。

铁门在背后轰然闭合。

"瑶...瑶......"苏悦的抽泣声在管道间撞出回声。

我甩开张宇拽着我衣摆的手，手电筒光束劈开蛛网。

绊倒我的不是铁丝，是突然收紧的捕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