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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九点的写字楼，中央空调发出垂死挣扎的嗡鸣。

林小暖第八次修改 PPT 时，外卖软件弹出提示：您订购的"亲亲芋圆奶茶"已送到东门货架。她咬着自动铅笔在备注栏飞速打字：【三分糖去冰，要甜到忘记甲方是狗】，发送前突然想起这是公司账号，手忙脚乱改成【陆氏集团 22 层谢谢】。

"暖暖姐！"实习生小米抱着文件夹探头，"陆氏那边说宣传片旁白需要体现'冬日恋歌'感，但咱们拍的明明是防晒霜广告啊！"

玻璃幕墙倒映着林小暖乱成鸟窝的丸子头，她抓起薄荷糖往嘴里扔："告诉他们，我们可以在男主角涂防晒时加特效雪花。"话音刚落，行政部突然传来骚动。

十二月的穿堂风裹挟着雪松香撞进鼻腔。

男人立在打卡机旁，黑色高定西装裹着清瘦身形，银色袖扣折射着顶灯寒光。他垂眸看着手里那杯奶茶，杯身便利贴被修长手指捏出褶皱——正是她半小时前点的那杯。

"林小暖？"他的声音像冰镇气泡水。

小米拽她衣角的力道几乎要扯断蝴蝶结，林小暖这才发现对方左胸别着孔雀翎形状的钻石徽章，那是陆氏集团继承人的标志。传说中那位把三个项目经理骂哭的魔鬼甲方，此刻睫毛在眼下投出锋利阴影。

"陆总好！"她九十度鞠躬时听见脊椎咔哒作响，"我是这次项目的......"

"文案策划，入职 167 天，平均每单修改 7.3 次。"陆沉将奶茶放在她桌上，杯壁凝结的水珠在报价单上洇开墨迹，"备注很有创意。"

林小暖突然想起上周在洗手间听见的传闻——有位女同事给总裁办送文件时喷了柑橘香水，第二天就收到人事部调岗通知。此刻她刘海黏着额头，袖口还沾着早上挤地铁蹭到的豆浆渍。

"对不起我马上......"

"修改意见 23 条，明早十点前。"陆沉转身时瞥见她的电脑壁纸，脚步微顿。屏幕上那只三花猫正在舔爪，背景是公司后巷的 711 便利店。

直到电梯数字跳到 B3，林小暖才瘫坐在人体工学椅上。奶茶杯突然发出脆响，吸管戳破杯盖时带出一张烫金卡片：【建议改成全糖——陆】。她叼着吸管猛嘬一口，甜腻的芋泥冲得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
手机在凌晨两点震动，闺蜜发来生日祝福词不达意：【宝啊虽然你母胎单身，但说不定转角遇到鬼呢】。林小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