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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过,窗缝突然钻进股腥臭味,像沤烂的鱼虾。
他抓起门后的铁钩,轻手轻脚摸向库房。
货架后的暗格敞着,装铜铃的木盒不翼而飞。
“操!”他抄起铁钩追出去。雾里有个黑影正往巷尾跑,怀里抱着木盒。
“站住!”
黑影翻过围墙,陈九踩着垃圾桶跃过去,膝盖在水泥地上蹭出血。前面是条死胡同,黑影突然踉跄两步,木盒“哐当”摔进臭水沟。
“跑啊!”陈九抡起铁钩,却见那人直挺挺栽倒,后脑勺磕在砖墙上发出闷响。
没等他靠近,黑影突然剧烈抽搐,鼻孔和耳朵涌出黑血,手指死死抠进砖缝。
“喂!你怎么了?”陈九蹲下想扶他,指尖刚碰到衣领就缩回来——尸体的皮肤冰凉黏腻,像爬满青苔的石头。
警笛声由远及近。
“不许动!”三束手电光刺得他睁不开眼。
“人不是我杀的!”陈九举起双手,“他偷我东西……”
“什么东西?”领头的警察踢了踢水沟里的木盒。
“铜铃,西夏的……”
木盒里只有半张泡烂的纸,隐约能看出是地图,标注着“鬼哭峡”三个红字。
警察用镊子夹起纸片,“你刚才说铜铃呢?”
陈九僵住了。木盒是他亲手放的铜铃,现在只剩一滩腥臭的黑水。
做完笔录已经是凌晨四点。
陈九蹲在派出所台阶上抽烟,身后突然响起沙哑的男声:
“陈三水的儿子?”
穿皮夹克的光头男人蹲到他旁边,左眉骨有道疤,像条蜈蚣。
“你认识我爸?”
“何止认识。”男人摸出个银酒壶灌了一口,“零二年我和你爹在云南倒过斗,他救过我的命。”
陈九盯着他眉骨的疤,“老疤?”
男人咧嘴笑了,“你爹提过我?”
“他说你为半块玉璧跟缅甸人火拼,眉骨挨了一刀。”
“放屁!”老疤拍大腿,“明明是越南人!不过你小子连这事都知道,看来真是他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