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儿子。”
陈九掐灭烟头,“找我什么事?”
老疤凑近了些,酒气混着薄荷味扑面而来,“那个铃铛,是不是刻着‘受命于天,既寿永昌’八个字?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因为二十年前,我亲眼见你爹从滇南墓里带出过一模一样的铃铛。”老疤压低声音,“后来进山那趟,他就是去找配套的另一个铃铛。”
陈九猛地抓住他胳膊,“你知道我爸怎么失踪的?”
老疤扒开他的手,“天亮前带我去看尸体,我就告诉你。”
殡仪馆冷气开得十足。
老疤掀开裹尸布,尸体脸上还凝着死前的扭曲表情。他掰开死者右手,掌纹里嵌着些绿色粉末。
“青蚨粉。”老疤在裤子上蹭了蹭手,“盗墓的用这个做标记,沾上的人走不出三里地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这小子被当祭品了。”老疤冷笑,“有人用他当活饵钓你上钩,没想到提前毒发。”
陈九盯着尸体脖颈处的淤青,“那地图……”
“鬼哭峡。”老疤摸出酒壶又灌了一口,“你爹当年就是在那附近失踪的。”
“你知道地方?”
“何止知道。”老疤把酒壶递给他,“敢不敢跟我走一趟?”
陈九没接酒壶。馄饨摊的吆喝声从窗外飘进来,天亮了。
老疤的破面包车在盘山道上颠了三个钟头,陈九攥着那张泡烂的地图残片,指甲几乎掐进塑料座椅里。
“你爹当年在这鬼地方折了七个人。”老疤单手扶着方向盘,烟灰簌簌落在裤腿上,“最后活下来的就我俩,他揣着青铜铃铛说要找西王母赎罪,第二天连人带帐篷都没了。”
陈九盯着后视镜里倒退的悬崖,“赎什么罪?”
“二十年前我们在滇南倒过一座西夏墓,挖出对青铜铃铛。”老疤猛打方向盘避开落石,“你爹说这玩意儿叫‘阴阳铃’,阴铃镇尸,阳铃招魂。后来……”
车胎突然爆响,车身擦着护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