线正与五口棺材里的尸气相连。

文叔的天蓬尺重重磕在地面，震开周身三尺的阴秽。尺头镶嵌的八卦镜里，映出中央棺木中更骇人的景象：周老太爷的腐尸腹腔内，竟蜷缩着个浑身画满符咒的婴孩，脐带连着具焦黑的女尸——那女尸腕上的银镯，与巫月眉的一模一样。

"二十年前你们周家假借迁坟，将我巫氏五姐妹活钉在五行位，给这老鬼做续命的替死鬼。"巫月眉指尖缠绕的丝线突然绷紧，东南方棺木应声炸裂。飞溅的尸块中，一具胸口插着青铜戥秤的女尸直扑周怀仁，"今日便让周家尝尝五鬼分尸的滋味！"

文叔的罗盘咔哒一声裂开磁针，湘西血咒与茅山镇尸符在地窖内绞成旋风。他终于看清棺中婴孩的面目——那分明是师父房中供着的无名牌位，当年师父临终前念叨的"甲子年冤孽"，此刻正在腥风血雨中发出啼哭。

教堂钟声撕裂雨幕时，文叔正用七星钉封住周怀仁的七窍。黑血顺着钉尾的北斗纹路蜿蜒，在青砖地上汇成扭曲的卦象。租界方向传来的管风琴声混着钟响，地窖里的五具女尸突然抽搐着跳起傩戏步，腕间银镯与西洋音律诡异地合拍。

"当心子母煞！"巫月眉甩出苗刀斩断丝线，刀刃却被周景明口中喷出的鱼骨卡住。文叔这才看清那些死鱼眼眶里嵌着的不是眼珠，而是刻着英文的微型齿轮——天津卫英租界教堂特有的报时钟零件。

桃木剑劈在周老太爷天灵盖的瞬间，文叔虎口一阵发麻。腐尸官帽下突然睁开三只碧眼，瞳孔里映着哥特式彩窗的倒影。师父临终前给的乾坤袋突然发烫，袋中那枚从未响过的西洋怀表，竟开始与教堂钟声共振。

"轰——"

地窖穹顶破开大洞，暴雨裹着槐花倒灌而入。文叔在翻滚的尸气中瞥见周家祖宅飞檐上立着道人影，黑色教士袍下露出青面獠牙。那人手中经书页间爬满蛊虫，十字架顶端嵌着的正是教堂失踪的圣母像眼珠。

巫月眉突然喷出一口血，银饰上的五色丝线根根断裂："是格拉斯神父...周家竟把巫蛊种进了圣餐饼！"她反手扯开衣襟，心口处狰狞的十字伤疤正渗出蛆虫——二十年前周家送她入教会孤儿院，原是为了在圣女候选人体内养尸蚕。

文叔的雷击木法尺突然迸出电光，照亮西北乾位棺木内侧。密密麻麻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