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
扣的反光不太对劲,像是微型镜头的折射。
“所以我们的婚房是窃听站?”我捏爆糖包,结晶颗粒簌簌落进黑咖啡,“上个月停电检修通风管道的人,其实是去装针孔摄像头的?”
他瞳孔收缩了0.3秒。
这个微表情曾在我们第一次上床时出现过,当时床头柜的避孕套少了两个。
我的商业嗅觉在颅腔内炸开,剧痛中看见他藏在领带夹里的U盘——那里面是林森要的竞标底价。
“别演了。”我舔掉虎口溅到的咖啡,苦涩混着血腥味,“你衬衫第二颗扣子缝了变声器,真声现在正在同步传输给林森的秘书。”
风铃突然狂响,他伸手拽我腕表。
表带崩开的瞬间,我听见自己三年前送他的克罗心手链在响。
那是我们厮混在汽车影院时买的,当时他戴着它解我内衣扣。
“你以为靠那点小聪明就能赢?”他指腹摩挲我腕内侧的疤,那是他去年生日我为他挡酒瓶划的,“林森要弄死你就像踩死蚂蚁。”
后厨传来瓷器碎裂声。
我锁骨下的摄像头开始发烫,苏悦应该已经定位到这个包厢。
罗宇突然凑近,呼吸喷在我新打的耳洞上:“还记得怎么在办公室储物间...”
我用咖啡泼花他的领带。
褐色液体顺着鳄鱼皮纹路爬行,像极了那晚他背上被我抓出的血痕。
“十二秒后会有侍应生来换桌布。”我按下藏在裙褶里的警报器,微型电流震得大腿发麻,“你猜他胸牌后面有没有警徽?”
他猛地后仰,后脑勺撞在玻璃幕墙上。
雨水正沿着我们名字首字母的涂鸦往下淌,那是去年台风天我们用口红画的情侣标记。
芯片突然在耳骨里震动三下。
周泽的暗号来了。
霓虹灯在雨幕里炸成血色光斑,我数着第五根电线杆上的反光贴纸——周泽的标记还在。
后槽牙咬碎的情花混着血腥味往胃里坠,高跟鞋跟卡进窨井盖缝隙的瞬间,腕表突然发出蜂鸣。
便利店玻璃映出三个黑影,防风打火机的金属盖开合声格外清脆。
我攥紧包带拐进暗巷,指甲掐进掌心旧疤。
那处皮肤还记得罗宇的温度,去年他在这儿替我挡过醉汉的啤酒瓶。
自动贩卖机蓝光滋啦闪烁,第三排葡萄汁易拉罐全部倒扣。
这是苏悦的警告信号。
我摸到包夹层里的防狼喷雾,突然听见硬币滚过水泥地的颤音。
"卜小姐。"
电子变声器的杂音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