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女生 短篇故事 临终前,母亲把记忆缝进了我嫁衣

  

秘兮兮地从公文包里掏出来,刀柄刻着拙劣的"心想事成"——后来我在超市文具区看到同款打折货。现在这柄可笑的礼物正插进我卧室门锁,刀尖挑动锁舌的姿势娴熟得可怕。

密码盘亮起的蓝光映在他脸上,沟壑纵横的皮肤像被犁过的冻土。食指悬在数字键上方颤抖了十秒,突然精准地按下0923。

锁舌弹开的瞬间,我听见视频里传来自己的呜咽。0923,这个数字组合烫在我的锁骨下方——生日是九月二十三,妈妈的骨灰盒编号也是0923。

陶瓷刀哐当砸在地板上时,我尝到舌尖渗出的血腥味。摇椅扶手的藤条裂开一根,正正扎进虎口,和十四岁那年被缝衣针刺中的位置重叠。那天我偷穿妈妈新改的牛仔裤参加郊游,回来时膝盖破了个洞。她熬夜打补丁,我趴在缝纫机旁睡着了,惊醒时看见血珠从她食指滚落到向日葵补丁上。

"琳琳吃糖。"苍老的声音突然贴着耳后响起。父亲不知何时蹲在了摇椅旁,掌心躺着三颗粘连的芝麻糖,糖纸上的供销社公章还是九十年代的样式。他左腕有道新鲜的刮痕,血渍在皱纹里干涸成褐色小溪——那是我上周新换的密码锁边缘的倒刺划的。

我抓住他的手腕,医用胶布的味道混着樟脑丸气息涌来。那些胶布曾经贴在妈妈青紫的手背上,固定着输液的针头,现在缠绕在他皲裂的指节。

"为什么改我裤子?"每个字都带着冰碴。

浑浊的眼睛突然泛起奇异的清明,他伸出舌头舔掉糖纸上的一粒芝麻,露出孩子恶作剧得逞般的笑:"因为慧芳说,等到裤脚改到96公分,你就会带男朋友回家吃饭。"

窗外有麻雀撞上空调外机,羽绒混着草籽在风里打转。妈妈葬礼那天也有只鸟撞死在殡仪馆的玻璃幕墙上,当时父亲盯着那抹血渍说:"它想抢在骨灰被扬起来前捎封信。"

我低头看掌心的监控画面暂停键,指甲在屏幕上刮出刺耳的声响。父亲开始哼走调的《牡丹之歌》,这是妈妈化疗呕吐时,他常站在厕所门口唱的老曲子。

医院的中

目录
设置
手机
书架
书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