哥得给我一个念想。”

我笑着笑着就哭了。

许栀子替我抚掉眼泪：“朝阳的骨灰被撒了，你以后不管去天南地北。”

“他都在你身边。”

我红着眼看她：“我连哥的样子都没见过，以后死了，怎么找得到哥。”

许栀子将我哥的信给了我：“朝阳说等你毕业，录像机就给你，录像机里有四个视频。”

“这就是昭昭活下去的念头。”

眼泪掉在信上时，我才活了过来。

我甚至有些不敢打开，颤抖着手信差点就掉了。

【给昭昭】

【昭昭，哥给你去前面的探路。】

【等到大学毕业，录像机就给你，昭昭不能死了都没见过哥。】

【替哥去看雪，哥还没见过。】

【昭昭，哭。】

信封里的钱有零有整。

是哥的全部积蓄。

那夜眼泪都快哭干，可是梦里也没有哥。

四年过的又快又慢，我每年都回家找许栀子。

可是所有人说，许栀子不见了。

3

今年是约定的最后一年。

我妈来了，眼泪含着泪：“盼盼你瘦了。”

她用手轻抚着我的手，眼里有心疼。

“你心里怪妈，妈当时别无选择。”

“这里不是妈的家，妈也要回自己的家。”

我只是紧了紧围巾：“不怪你，我爸差点把你打死，你应该有新的生活。”

张月梅有些欲言又止：“你回妈妈的家好不好？”

她跪在了地上，拿出了李赐的照片。

“张盼，他是你的弟弟，你救救他好不好？”

我声音有些嘶哑：“我没有弟弟。”

张月梅红了眼，用手拽着我的头发：“你就是有张子强的犯罪基因！你怎么能这么狠心，你这个贱人！”

“他可是你弟弟，你凭什么不救他！”她扇偏了我的头，眼睛有些难受。

我往后躲了躲，却被她的话激怒。

“你现在就是瞎子，还是个孤儿，你和我回去，我能给你家！”

我哭喊着用力将张月梅推开：“我是哥的孩子！”

“我是哥的孩子——”

角落里老男人觊觎的眼神。

张月梅头也不回离开，天黑她就回不去家。

如果不是为了李赐，她也不会独身来这里。

我关上了门。

许婆婆是许栀子的妈妈。

许婆婆年岁已高举着拐杖，招呼我进去。

我将许婆婆递给我的对联，贴在墙上。

“贴了对联才有年味。”

回家的日子难熬，我面前只有三座坟。

埋着哥，外婆和丑姐。

院里种了一棵梅花树。

许婆婆越发消瘦，她坐在院子里围着篝火堆。

我握她粗糙干瘪的手。

她单薄的身子咳嗽时的忍不住颤抖。

许婆婆将录像机递给了我：“昭昭，婆婆怕是熬不过冬天。”

“栀子死前把这东西托付给了我，让我给你存着。”

我红着眼，接过录像机的手却忍不住颤抖。

许婆婆摘下最红的梅花，别在了我的耳后：“昭昭，好好活着。”

我只是轻声说：“好。”

今年的冬天实在太冷。

我没有勇气打开录像机。

过完年，许婆婆先走了。

我又孤孤单单回了出租屋里。

4

我颤抖着手打开视频。

入眼的是我的哥。

【给昭昭】

【2020年6月5日】

哥笑着开口，忍不住咳嗽：“沈昭昭，我是沈朝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