陪葬的银元?"
"您怎晓得?"汉子瞳孔骤缩,"老太爷是吞银元噎死的,族长说这是‘口含金’的富贵相,特意往嘴里又塞了七枚光绪龙洋!"
话音未落,山风骤烈。野槐枝叶簌簌作响,倒扣的陶缸突然嗡嗡震颤,似有无数指甲在抓挠缸底。陈师父快步上前扣住一口陶缸,掌心触及的刹那,凄厉猫叫炸响!缸底缝隙渗出黑红污血,转眼漫过他的皂靴。
"陈师父!"汉子惊叫着后退,却见对方并指如刀,蘸着血在缸身画下敕令符。血符遇阴气嗤嗤作响,缸内响动渐弱,最终归于死寂。
"七口锁魂缸,喂的都是孕中黑猫。"陈师父甩落指尖污血,面色凝重,"缸底通着宅基,这是有人拿整座宅子当养尸鼎!带我去看棺材。"
汉子慌忙引路,绕过影壁时险些被绊倒——那横在青砖地上的竟是半截桃木桩,断口参差如兽齿。正厅灵堂高悬"魂兮归来"白幡,八仙桌上的长明灯早已油尽,灯芯结出暗红灯花,像凝固的血滴。
十二具柏木棺材呈扇形排开,棺头皆朝西方。陈师父罗盘甫一入厅,磁针便疯转如陀螺,最终颤巍巍指向正中那具描金寿棺。棺盖斜搭在侧,露出内里猩红绸缎,本该躺着尸首的位置,赫然摆着个扎满银针的稻草人!
"七天前老太爷入殓时,我亲眼见着遗体!"汉子嗓音发颤,"那天下着太阳雨,八仙抬棺过门槛时摔了一跤,棺盖错开半寸……"他突然噤声,冷汗顺着下巴砸在地上。
"接着说。"陈师父用铜钱剑挑开稻草人衣襟,露出焦黑胸腔——心脏位置嵌着枚龙洋,边缘泛着诡异的靛蓝色。
"就、就一眨眼的工夫!"汉子突然捂住右眼,"我当时站得最近,看见老太爷嘴角……在笑!真的!不是人死后面皮抽搐那种,是货真价实的笑!"他扯下腰间酒葫芦猛灌几口,"后来王神婆抓了只公鸡泼血镇煞,谁知鸡血溅到棺材上,竟冒起绿烟!"
陈师父闻言色变,剑尖挑起棺内绸缎对着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