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热的掌心。那只手在触碰瞬间便绅士地撤离，残留的触感却让她想起童年跌落雪堆时接住自己的那双手套的温度。
"小心配电箱。"男人说话时，苏晚听到他腕表齿轮发出独特的咬合声，像是机械心跳。雨声中混杂着远处渡轮的汽笛，她突然意识到整个下午都没听到对方的手机响过，连呼吸频率都稳定得像是经过特殊训练。
暮色渐浓时，男人留下张带着薄荷气息的名片。苏晚用指腹摩挲着凹凸的烫金纹路，突然听见楼下传来汽车引擎低沉的轰鸣。那声音如同深海鲸鸣，与她指尖的纹路在某个瞬间产生奇妙的共振。
松烟阁的晨钟刚敲过五响，苏晚就听见檐角铜铃发出不寻常的震颤。她摸索着推开檀木茶柜，指尖突然触到张夹在《茶经》里的烫金名片。薄荷气息在晨光里愈发凛冽，凸起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乐器的弦列。
"晚姐，今天要搬西厢房的紫笋茶饼吗？"学徒小满的声音从回廊传来，带着变声期特有的沙哑。
苏晚将名片藏进袖中香囊，"先取第三格青花坛里的水仙种。"话音未落，楼下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。她耳尖微动——是祭红釉茶洗坠地的动静，但落点处本该摆着黄杨木矮几。
"抱歉，我赔。"低沉的男声让苏晚扶住楼梯的手蓦地收紧。那声音像是浸过雪水的琴弦，与记忆中的某个频率完美重合。她数着对方鞋跟与青砖的接触频率，确认正是七天前那个精准到0.3秒停顿的客人。
沈翊弯腰拾瓷片的动作突然顿住。他看见盲女茶艺师的绣鞋正精准避开满地残片，缎面绣着的银线木樨花在阴影里忽明忽暗。更令他心惊的是，对方耳坠摇晃的幅度竟与阁楼漏水频率完全一致。
"惊蛰后的陶土容易返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