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你做的？"薄荷混着艾草香在两人鼻尖缠绕。林秀刚要开口，李春桃父亲带着五个壮汉撞开篱笆，酒气熏得夜风发黏。

"建军啊，"李父油手拍在顾建军肩头，"当初说好秋后下聘，如今跟这小寡妇厮混算怎么回事？"镶金牙的嘴朝林秀喷唾沫星子，"我家春桃可是......"

"李叔。"顾建军侧身避开，军靴碾碎满地月光，"婚姻大事，讲究你情我愿。"他忽然攥住林秀的手，粗茧磨得她指尖发麻，"要娶，我只娶心上人。"

林秀听见自己心跳震耳欲聋，远处传来张翠花尖利的咒骂。夜色中王二狗正抡斧劈向她家篱笆，寒光闪过时，赵明远突然举着手电筒出现："林姑娘，你要的戥子我送来了。"

月光照亮斧刃上暗红的锈迹，顾建军瞳孔骤缩——那分明是干涸的血渍。

第四章 血色迷踪

斧刃上的暗红斑块在月光下泛着幽光，顾建军夺过斧头时王二狗瘫坐在地。赵明远举着手电筒上前，金丝眼镜闪过冷光："这锈迹...怕是有些年头了？"

林秀盯着斧柄处缠绕的麻绳，突然想起原著里某个细节——原主父亲林大壮坠崖时，手里攥着半截同款麻绳。她猛地拽住顾建军衣袖："三年前农具登记册！"

老支书的咳嗽声从晒谷场传来，李春桃父亲见势不妙正要溜，却被顾建军绊了个趔趄。混乱中张翠花突然捂着肚子哀嚎："建军你不能见死不救啊！这可是你的种！"

林秀冷眼看着胖女人裙下渗出的"血迹"，突然抓起墙角的艾草汁泼过去。暗绿汁液遇红竟泛起白沫——分明是红墨水掺的面糊。

次日鸡鸣时分，林秀蹲在村委会档案室翻找霉味扑鼻的登记册。泛黄纸页簌簌掉落碎屑，1989年秋收记录里赫然写着："王二狗领斧头一把，麻绳二十米。"

窗外忽然传来重物倒地声。林秀攥着登记册冲出去时，只见顾建军单膝跪地，左臂伤口渗着黑血，掌心紧握着半朵猩红蘑菇。赵明远从竹林钻出来，白衬衫沾满泥浆："后山发现大片毒菌，像是有人故意培植的。"

卫生所消毒水味刺鼻，刘医生镊子夹着染血纱布忽然顿住："这伤口...是被浸过毒液的利器所伤？"林秀望向输液架上的玻璃瓶，突然发现倒影里张翠花正往顾建军的药瓶塞东西。

"住手！"林秀抄起扫帚劈头打去。玻璃瓶摔在地上溅起药液，竟滋滋腐蚀了水泥地。张翠花尖叫着撕扯她头发："让你坏我好事！王二狗那个怂包早该......"

话音戛然而止。顾建军举着派出所同志出现在门口，男人冷峻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。林秀这才发现他军装下摆沾着古怪的紫色粉末，正是毒蘑菇孢子特有的颜色。

斜刺里突然冲出个穿碎花袄的姑娘，竟是刘玉兰扑向赵明远："明远哥小心！"她张开双臂挡住飞溅的药液，后背瞬间灼出一片红痕。赵明远揽着姑娘的手猛然收紧，金丝眼镜后闪过晦暗不明的光。

夕阳染红河面时，林秀在顾家柴房发现个带锁的铁盒。撬开看见泛黄的诊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