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——1992年3月，市医院绝育证明上的名字，正是顾建军。

　　煤油灯将诊断书上的钢印照得发亮，林秀指尖拂过"输精管结扎术"几个字，耳边炸开张翠花那日跳河时的叫嚷："这可是你的种！"柴房门突然被撞开，顾建军裹着夜露闯进来，眼底泛着中毒后的猩红。

　　"别看..."男人伸手要夺诊断书，却踉跄着栽进稻草堆。滚烫的额头抵住她膝头，军装领口散开露出结痂的伤疤。林秀忽觉掌心触到硬物——他贴身藏着枚弹壳，刻着"1989.3.16"。

　　村东头突然传来凄厉哭嚎。林秀搀着顾建军赶到时，张翠花正抱着染血的枕头撞墙："我的儿啊！建军你好狠的心！"王二狗缩在墙角，裤裆湿了一大片。

　　"演够了吗？"林秀扬手甩出诊断书，"89年3月16日做的结扎，建军哥哪来的孩子？"人群哗然中，老支书颤巍巍举起烟杆："建军当年为救洪水里的娃，被钢筋扎穿了子孙根......"

　　李春桃突然尖叫着撕烂的确良裙子："那他岂不是...不能人道？"镶银牙的嘴咧出恶毒的笑，"林秀你个赔钱货！"话音未落，顾建军猛地扯开军装下摆，古铜色腹肌上蜿蜒的疤痕如盘龙："顾某身子如何，轮不到外人说道。"

　　林秀被男人眼底的狠戾惊住，腕间忽然传来灼痛。赵明远不知何时出现，握着她的手指向诊断书某处："看日期。"金丝眼镜反射着冷光——手术日期竟在原主父亲坠崖前三天。

　　夜色骤浓，林秀举着火把冲进自家坍塌的灶房。刨开积灰的灶眼，半截烧焦的账本残页粘着血指印："王二狗欠赌债三百元，用宅基地抵......"字迹正是张翠花的。

　　后山乱葬岗忽然传来重物落地声。林秀拨开野草，看见刘玉兰满手是血地挖着土坑，身旁躺着个腐烂的麻袋。赵明远的手电筒光扫过来时，麻袋口突然滚出个青黑的头骨——天灵盖上嵌着生锈的斧刃。

　　"玉兰快躲开！"赵明远飞扑过去时，林秀看清头骨牙缝里的金牙——正是原主父亲林大壮失踪的那颗。腐尸手腕上缠着的麻绳，与王二狗斧柄上的一模一样。

　　顾建军的军用匕首突然架在张翠花脖子上："三年前洪水夜，你给林叔送的蘑菇汤里加了什么？"刀刃压出血线，"后山那些毒蘑菇，是你种的吧？"

　　祠堂钟声撞碎夜空，林秀望着星空掐指一算，突然寒毛倒竖——今日正是原著里顾建军为救孩童，被泥石流活埋的日子。

　　第六章 终见曙光

　　泥浆裹着碎石倾泻而下时，顾建军把林秀推进祠堂石龛。男人后背抵住腐朽的门板，血水混着雨水从额角淌进领口："记住，后山断崖有片七叶莲......"

　　"要死死一块！"林秀拽着他跃进供桌下。神像轰然倒塌砸在方才位置，香灰迷了张翠花追来的眼。胖女人挥舞的柴刀砍进梁柱，王二狗趁机扑向林秀，却被顾建军反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