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
,又在牙痛时哭着不去看牙医。
我的死已成定局,早些死,说不定还能在奈何桥上遇到她。
就是不知道那时候她是不是已经喝过了孟婆汤,是不是还记得我是最爱她的妈妈。
求求她慢些喝孟婆汤。
直到远在M国的另一位闺蜜谢玲站在我面前,狠狠给了我两巴掌,又将我按进一池凉水后,我终于魂归人间。
宝儿的葬礼最后选择是海葬。
我亲自为她殓容,给她穿了最喜欢的粉色公主裙,却没能给她梳个公主头相配。
她的头颅被撞塌了一侧,梳公主头不美,我怕她生气。
我给她梳了两个可爱的丸子型花苞,配上樱花粉纱质飘带,风吹飞扬像个小精灵。
焚化炉冒烟那一刻,我瘫倒在地哭的声嘶力竭。
张青抱着我,反复呢喃:“央央,我已经失去宝儿,不能再失去你。”
第4章 4
看着谢玲递给我的通话记录,我牙咬地生疼,满口铁锈味。
2024年5月31日,15:28,已接听,时长03:15。
2024年5月31日,16:00,未接听。
2024年5月31日,16:25,未接听。
…
32条记录,31条未接听。最后一条,是我在医院打的救命电话,未接听。
“幼儿园老师说那天下午,宝儿突然说肚子疼。老师担心孩子生病,就通知了张青。他说马上去接,让老师把孩子放门房,结果迟迟未到,宝儿趁保安不注意跑出大门,就……”
谢玲揉着头发暴躁道:“张青那天下午到底干嘛去了?电话不接,人也不见,要不是他没及时去,宝儿也…”
“他和林瑶在床上厮混。”我垂眸平静地说出这不堪的丑闻。
“什么!艹,老娘现在就去生撕了这对龌龊狗男女!”谢玲拍案而起,转而又震惊地看着我:“等等,你怎么知道!”
“宝儿出事那天,我亲眼所见。”不等谢玲再问,我从包里拿出那张症断证明递给她。
“玲玲,我快死了。”
半晌,谢玲红着眼睛拉我,说要马上买机票飞M国。我笑看着她说:“不了,不折腾了,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我。”
那天,我俩在咖啡厅包厢待了整整一下午,谁也不知道我们到底聊了什么。
第二天张青问我:“谢玲怎么今天没来陪你?”
我定定看着他回答:“我有你就够了。”
张青拥我入怀。
相识十年,我第一次觉得这个怀抱冰冷如地狱,明明以前那么温暖,让我那么眷恋。
第5章 5
张青是我的初恋。
21岁那年,我遇到18岁来西市读大学的他。
那时候他来母亲工作的殡仪馆做兼职工,帮忙搬运尸体。
虽然看着年轻瘦弱,实际一把子力气,老工人都不敢小瞧他。
后来他开始追求跟随在母亲身边做学徒的我。
每天坐数个小时公交,跨越半个城市来等我下班,送我回家。
风雨无阻,冰雪无碍。
我拒绝过。
长相一般,仅有高中文凭又跟着母亲做这不体面且晦气行当的我有自知之明,配不上英俊,温柔,未来有大好前途的他。
那时候,张青总是一遍一遍抓着我的手真诚地对我说:“宋央,我不介意,手艺人很好,永远有饭吃。”
我傻傻感动,却忽略他话里话外,从头至尾没有半点喜欢和爱。
后来我们在一起时我问他:“为什么会来这里打工?”
他敛眸思考半晌回答:“工资高,要求低,比一般兼职划算。”
张青从来就是个聪明的又会计算的人。
大学毕业那年他在我生日那天用一支玫瑰跪地向我求婚。
“宋央,嫁给我吧,玫瑰如我心。”
我感动到无以复加,流着眼泪欣然同意。
尽管母亲和谢玲都不看好他。
但林瑶支持,我也聊表安慰。
很快,我们有了自己的小屋,房子是我母亲买的。
房产证上名字是“宋央”。
那天他沉默注视很久,没有抬头看我,只轻轻说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