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能活命。"
从那天起,我成了园区里的一名话务员。每天工作十二个小时,打几百个电话。业绩好的时候,能吃到一顿像样的饭;业绩不好,就只能啃干面包。
我亲眼目睹过有人因为连续三天没开单,被关进铁笼子暴打;也见过有人试图逃跑,被守卫开枪打中大腿,在地上爬行了十几米,留下一道长长的血迹。
渐渐地,我学会了如何在电话里伪装成各种身份,如何抓住受害人的心理弱点。我的业绩越来越好,阿杰看我的眼神也多了几分赞许。
三个月后,我被提拔为小组长,手下管着十个人。这意味着我可以住单人间,伙食也改善了不少。但与此同时,我也看到了更多园区的黑暗面。
财务室里堆满了成捆的现金,每天都有武装押运车来取钱。地下室里不时传来惨叫声,那是"不听话"的员工在接受"教育"。最让我心惊的是,每隔一段时间,就会有一批新人被送进来,而一些"老员工"则神秘消失。
我开始失眠,整夜整夜地做噩梦。梦里,那些被我骗过的人的脸不断闪现,他们愤怒地质问我,为什么要害他们。
然而,这种负罪感很快就被金钱带来的快感冲淡了。作为小组长,我的提成比例提高了,第一个月就拿到了五万块钱。阿杰带我去市区最好的夜总会庆祝,那里有最贵的酒,最漂亮的姑娘。
"这才像话!"阿杰搂着我的肩膀,"兄弟,跟着我干,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。"
我开始沉迷于这种纸醉金迷的生活。白天在园区里呼来喝去,晚上出入高档场所。我买了名表,换了最新款的手机,还给家里寄了一大笔钱。
父母在电话里问我做什么工作,我随口编了个外贸公司的职位。听着他们欣慰的声音,我有一瞬间的愧疚,但很快就被新的消费欲望冲散。
半年后,我升任部门经理,手下管着五十多人。我的办公室在园区顶层,透过落地窗可以俯瞰整个园区。每天都有新人被送进来,他们脸上带着和我当初一样的惶恐。
我学会了用最残忍的方式管理手下。业绩不达标就关禁闭,试图逃跑就打断腿。我告诉自己,这都是为了生存,为了过得更好。
在这期间,我偶尔会注意到一个清洁工。他总是低着头,默默地打扫卫生,从不与人交谈。他的脸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,看起来有些吓人。我从未在意过他,就像园区里的其他人一样。
直到那个雨夜,我接到了一个特殊的电话。
电话那头是一个老太太,声音颤抖:"求求你,把钱还给我吧,那是我老伴的救命钱......"
我正准备挂断,突然听到电话里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,和医护人员急促的对话:"病人心跳停止了,准备除颤......"
我的手僵在了半空中。电话那头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,然后是长久的沉默。
那天晚上,我破天荒地没有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