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 不是血，是泛着荧光的蓝色流质。

"姜晚，32 床需要紧急清创！" 护士的喊声由远及近。我下意识用刀刃抵住虎口，刹那间无数画面涌入脑海：三年前的无影灯下，戴着婚戒的主刀医生将过量麻醉剂推入输液管，监护仪上患者的手腕赫然印着和我相同的蝶形胎记。

手术刀 "当啷" 落地。我盯着颤抖的指尖，终于明白家族遗传的不是胎记，而是刻在基因里的死亡记忆。

手机在此时震动，林夏发来视频邀请。她身后的冷藏柜泛着霜气，化妆刷正给一具男尸描唇。"你绝对想不到......" 她突然凑近镜头，瞳孔剧烈收缩，"这人的虹膜残留影像里，有你穿婚纱的样子。"

我还没来得及尖叫，视频背景的雾化玻璃突然清晰了一瞬。03 号冰柜的门缝里，宋言川的脸正贴着玻璃对我微笑。他胸前的工牌明晃晃写着：遗体防腐处理科主任。

"姜小姐对尸体很感兴趣？" 谢砚之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时，我正趴在通风管道里。他白大褂下摆扫过我裸露的脚踝，右耳的黑曜石耳钉泛着不祥的紫光。ICU 的电子门禁记录显示，他昨晚在这个时段曾篡改过麻醉记录。

他弯腰捡起我掉落的工牌，指腹擦过照片的瞬间，耳钉突然变成血红色。"你的窦性心律波动值比昨天上升 17%，" 他摘下金丝眼镜，露出虹膜里游动的银色数据流，"在害怕什么？"

病理科档案库的霉味混着血腥气涌进鼻腔。我踮脚去够顶层那份《镇静剂过量使用记录》，突然摸到文件夹边缘的黏腻 —— 是干涸的蓝色液体，和手术刀上的一模一样。宋言川的签名龙飞凤舞地落在同意书底部，药品批号前缀正是谢氏医药的 LOGO 缩写。

天台风很大，我攥着证据转身时，那个抑郁症患者已经跨过护栏。他病号服下露出半截金属颈环，和我婚纱里藏的监测器是同一型号。抓住他手腕的瞬间，我听见颈环发出电子音："样本 9027 号，清除程序启动。"

失重感袭来时，我看见谢砚之站在天台入口。他的银色表链在风中扬起，那些交错的链节里流淌着和我怀表相同的蓝色血丝。下坠途中，我腕间的胎记突然灼烧起来，仿佛有蝴蝶要破茧而出。

体温悖论日（倒计时 132h）

怀表的齿轮在凌晨三点咬住我的喉骨。鎏金表壳像活物般吸附在胸口，表盘边缘渗出细小的金属触须，刺入胎记中央。我蜷缩在值班室铁床上，看着体温计汞柱在 34℃与 41℃间疯狂跳跃 —— 这是第六次重生后觉醒的诅咒。

"存活时长与接触者体温正相关。"

表盖内侧突然浮现的血字，在黑暗中泛着心电图的绿光。我扯开衬衫纽扣，发现锁骨下方出现一道荧光刻度，标注着谢砚之今早的耳温：36.7℃。

药理学实验室的监控死角里，我故意打翻乙醚瓶。谢砚之扶住我后腰时，他耳钉从墨黑变成暗金，像被点燃的钨丝。"姜小姐的体表温度比昨天低了 2.3℃，" 他的呼吸喷在我颈侧监测器上，结霜的镜片后闪过数据流，"需要我提供热源吗？"

保温杯砸在防火栓上的巨响恰到好处。我趁他查看警报时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