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偷我贫困补助买香奈儿

剽窃我拍的照片充当她的时尚单品

却不知我在每张底片里都藏着她的罪证

当她在台上说出「诚信为本」时

百万直播观众亲眼看见珠宝反光中

她父亲正把烧毁的账本灰烬抹在我母亲的墓碑上

1

「咔嚓。」

取景框里的白色奔驰车突然弹开后盖，那个菱格纹包裹在空中划出弧线。

我按下快门时，陈美琳的白色短靴正好踢中包裹，黑色垃圾袋裂开一道口子，露出里面脱线的仿皮包。

「秋月啊，又在拍垃圾场呢？」

我手一抖，胶片机重重撞在锁骨上。

陈美琳倚着梧桐树补口红，阳光穿透她新做的水晶美甲，在我洗得发白的衣领投下细碎光斑。

「就是个国产老相机啊，还用胶卷呢。」

她指尖勾住我的背带绳，「这种过时玩意儿还能用？」

金属搭扣勒进后颈时，我听见胶卷仓盖松动的咔嗒声。

远处传来嗤笑，她的跟班张晓莉抱着快递凑过来。

「美琳你当心点，人家这相机要留着拍证件照呢。」她们擦肩而过时，带起一阵甜腻的香风。

回到 308 宿舍后，我注意到自己的三脚架支离破碎躺在水房门口。

铝合金关节断成三截，像被碾碎的可怜蝉蜕。

「哎呀，刚才打扫没注意。」

张晓莉晃着刚涂完的指甲油，「反正你平时也就拍拍墙角野猫吧，少个也三脚架不要紧。」

我蹲下身，摸到断裂面的新鲜划痕。

陈美琳床头的加湿器喷着白雾，她敷着面膜刷手机：「晓莉，把我新买的托特包拿来。」

「好嘞！要发动态？这次配什么文案？‘家人送的成年礼 ’？」

「上次就是这个，这次改成 ‘长辈给的升学礼 ’。」

陈美琳调整着真丝睡裙的吊带，「记得用上周拍的图书馆穹顶当背景——就是有彩虹光晕那张。」

我攥着三脚架残骸站起来，指甲陷进掌心。

她们说的那张照片，是我在施工架蹲守两小时等来的光束。

2

教学楼的电子钟指向十一点四十。

我摸黑钻进暗房时，沾着奶茶渍的帆布鞋在台阶上打了滑。

药水酸涩的气味漫上来，还混着陈美琳早上喷的香水味。

她总爱往我床铺喷空气清新剂，说是去去霉味。

暗房红灯亮起时，我摸到裤兜里的胶卷盒。

本该装着柯达胶卷的金属盒轻得异常，安全灯下，盒底刻的「9.15」变成了凌乱划痕。

显影液突然翻涌起来。

相纸浮现出轿车后备箱的画面，陈美琳的侧脸在药水里扭曲。

真正让我发抖的是右下角那片污渍，和三天前被张晓莉 「失手」 打翻的奶茶渍形状相同。

「小林还没走？」

我慌忙用镊子夹起照片。

王老师站在门口，影子被红灯拉得老长。

「马上就好。」我把照片浸入定影液。

角落防潮箱里，二十七个胶卷盒沉默列队，每个底部都刻着母亲临终前的日期。

离开时，我把断肢似的三脚架搁在储物柜顶。

正中央挂着那台海鸥相机，取景器玻璃映出陈美琳床头的圣诞灯串。

可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