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暴雨敲打着图书馆的玻璃穹顶，刘飞飞把最后一本《时间简史》放回书架时，听见了急促的脚步声。
水珠顺着黑色伞骨滴落在地砖上，氤氲成一串深色脚印。男人收伞时带起一阵潮湿的风，发梢还挂着雨滴，白衬衫贴在腰线上，露出半截老式牛皮笔记本的轮廓。刘飞飞注意到他手腕上的精工机械表，表盘泛着上世纪七十年代特有的淡金色。
"请问..."他的声音像浸了雨的梧桐叶，"能帮我找《飞鸟集》吗？1956年版的。"
借阅系统显示那本书早在三十年前就被列为馆藏文物。刘飞飞抬头时撞进一双琥珀色的眼睛，雨水的潮气里混着他身上松木香，"现在只有2010年的修订版。"
男人修长的手指在借阅卡上停顿，钢笔尖在"张松"后面洇开墨点。刘飞飞看见他填写的日期是1972年9月15日，雨水正从窗棂蜿蜒而下，在钢化玻璃上画出扭曲的1972。
第二天放晴时，张松坐在古籍区的橡木桌前。阳光穿过彩色玻璃在他侧脸投下光谱，钢笔尖在泛黄纸页上游走，袖口露出半截银色表链。刘飞飞送来蓝莓气泡水时，看见他正在临摹《牡丹亭》里的句子："情不知所起，一往而深。"
"这是新研发的饮品。"玻璃杯壁沁出水珠，"尝尝看？"
张松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，喉结随着吞咽轻轻滚动。他突然握住刘飞飞正要收走杯子的手，指尖的温度比阳光更灼人："在1972年，这样的色彩只存在于晚霞里。"
后来刘飞飞在监控里发现，每当座钟敲响四点，张松就会消失在洗手间转角。有次她故意提前守在那里，却只拾到一片带着松香的樱花标本，背面用钢笔写着："暴雨是时空的褶皱。"
古籍修复室弥漫着糨糊的甜味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