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大褂沾满淡黄色脑脊液,手里紧握着从器械盘摸到的手术剪。那个"病人"此刻正趴在通风口处,头颅以180度扭转的姿势对着她笑,颈椎骨刺穿皮肤的声响清晰可闻。
"林夏!"感染科主任王立军的怒吼伴随着防暴盾牌的撞击声。当三个保安用钢叉将变异者抵在墙上时,林夏注意到王主任防护服袖口的破洞——这个从业三十年的老防疫专家,居然在匆忙中连基础防护都没做好。
"立即启动三级生物预警,通知所有..."王立军的声音突然变成气音。变异者被钢叉卡住的脖颈猛地伸长,像橡皮筋般弹射而出。林夏永远记得那个画面:王主任的喉结在森白齿间滚动,动脉血喷溅在天花板的监控探头上,给整个世界蒙上淡红色的滤镜。
尖叫声在整栋住院楼此起彼伏。林夏跟着人群往安全通道狂奔时,听到楼下传来玻璃幕墙碎裂的轰鸣。她在转角处回头,看见十二楼神经内科的钢化玻璃上,正缓缓滑下七道血手印,在夕阳下泛着诡异的紫光。
急诊大厅已经变成人间地狱。候诊区的长椅上沾满粘稠的组织液,分诊台的电脑屏幕插着半截臂骨。林夏踢开挡路的输液架,突然被拽进药房铁门后的阴影里。
"别动。"温热的气息拂过耳际,带着熟悉的消毒水味道。心外科的陆沉医生将手术刀横在她颈间,白大褂上溅满蓝黑色的可疑液体,"看着我的瞳孔。"
林夏这才发现整个药房的货架都在震动。冷藏柜的玻璃门上,密密麻麻贴满变形的面孔,那些曾经是患者的男女正用臼齿啃咬着钢化玻璃,牙床脱落的声音像是砂纸在摩擦头骨。
"他们的虹膜在强光下没有收缩反应。"陆沉松开她,将微型手电收回口袋,"我在天台看到跨海大桥被装甲车封锁了,港区方向有浓烟。"他掀开窗帘一角,夕阳下的城市天际线正在扭曲,十几处黑烟腾起的地方,隐约传来防空警报的